易安初走后,孟诺怀垂头丧气地回到教室门口,等苏沫下课。
待苏沫从教室出来,他眉心紧蹙,焦急地迎上去:“沫沫,沫沫!”
苏沫白了孟诺怀一眼,扭头就走。
孟诺怀伸手拦住她的去路,紧张地说:“你赶紧联系一下初初,她一个人走了,不接电话,不回信息,我担心她会出事。”
“你现在知道关心她了?”苏沫冷嘲热讽道,“她在你被围殴的时候都挺身而出了。你呢?就眼睁睁看着她被人中伤诽谤还无动于衷!更何况那些流言还是因你而起,你就是这样报答你的救命恩人吗?”
孟诺怀严肃真诚地说:“这件事我已经找人处理了,今天下午六点之前肯定会让那几个长舌妇公开道歉的。刚刚那情形,我确实不好插手。”
苏沫不满地说:“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做什么?道歉就能挽回对初初的伤害吗?”
孟诺怀举手投降:“好好好,都是我不好,是我混账。咱们先找到她再说好吗?到时候要杀要剐都随你。”
“谁稀罕剐你?”苏沫狠狠地剜了孟诺怀一眼,掏出手机给易安初打电话。
连续打了几个,一直是无人接听。
苏沫也慌了神,哆嗦着手给易安初发信息,说话都带着哭腔了:“我告诉小孟孟,要是初初有什么事,我跟你没完!我真后悔为什么要帮你追她,你根本就是来害她的!”
易安初离开学校后,为了避免孟诺怀再追上来。她随意上了趟公交,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坐下,呆呆地望着路上的车水马龙。
这一刻,突然好想家。
虽然她知道,家里并没有人想她。不然也不会自婚礼后,连个信息都没有。
“小姑娘,终点站到了。”
司机师傅停下车,热心地提醒道。
易安初起身,茫然地望着窗外的陌生环境,强颜欢笑道:“好,谢谢您。”
下了公交,她漫无目的地走着,走到太阳快落山了。
望着夕阳下匆忙行走的人群,脸上都洋溢着回家的喜悦,心里愈发苦涩。
她转头瞥见边上的公园石凳,疲惫地坐了下来。
想看看时间,掏出手机一看,居然没电关机了。
也是,这一下午电话信息没断过,虽然她都没有理会。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初秋的夜里,有了些许寒意。
暴走一天下来,现在的易安初,又累又饿又冷。
最惨的是,手机关机了,而身上没有一分钱的现金。
她苦笑一声,自嘲道:“原来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本以为跟家里人决裂已经够惨了,没想到遇上了墨南珩。这还不够,现在又多管闲事摊上一个孟诺怀。
夜越来越深,易安初冷得开始微微发抖,紧紧地抱着自己。
终于,她因为低血糖晕倒在石桌上。
她是在第二天早晨,从自己柔软的床上醒来的。
睁开眼睛,看到墨南珩趴在她床边睡着的时候,鼻子陡然酸酸的。
她轻轻挪动一下身体,墨南珩就惊醒了。紧张地握着她的手问:“醒了?感觉怎么样?”
易安初挣扎着支起身子,扯扯嘴角,挤出一个笑容:“饿了。”
“稍等。”
墨南珩语气温和,转身端了一碗红枣枸杞粥。
“你低血糖,要补补。”
他舀了一勺粥,细心地吹了吹,喂到易安初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