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程:“你这让太子怎么弄?你这个就不合规矩了。”
崔程乜他一眼,颇有些打趣的说:‘向来不把规矩放在眼里的长安王,如今也和?我讲规矩了。”
崔邺说不过他,问:“今日的药该吃了,人老了就要服老,养好自己的身体,其他的都不重要。下个月初太子登基,到时候你可要手把手教他为君之道?。”
崔程:“他的路要他自己走。”
崔邺不客气的说:“那你这些年这么把我当牛马使唤图什么?这么急着给他开太平,为什么不让他自己去立威?送他坐上去了,还?怕他震不住我,削了我的权,让甫之去辅佐他?你的心思?,甫之一眼就明白,阿晚早就知道,崔显瑜也知道。就连陆棕都懂。他们都是我带大的,我带出来孩子没有蠢人。我的徒弟,比你的强,每一个都比你的强。单这一点,我就比你强。”
崔程那一刹是有些灰心的,但是并不生气,像是坦然了,喟然一笑,但是最后什么都没说。
崔邺要回去了,他要回去取一些书。
临出门了,崔程在他背后说:“我把他教成了一个君,可我想你做我儿子,不是做我的臣。”
崔邺并不反驳,只说:“都是你的儿子,也都是你的臣。”
崔邺走后,他闭上眼,崔邺愿意给他舍命,愿意听从安排辅佐崔鹏,愿意做所有臣该做的。唯一不愿意做他的儿子。
父子之情,是真的没有。
他心知,崔鹏到底有多少?能耐。他允了崔显瑜由柬之教养,显瑜未来做君,不能不领五叔的情。
这些年,每到困境,崔鹏心里有了依赖,万事都想着柬之,可若是他成了君,柬之的处境,就不是长安王了。
他自然要护着柬之。
崔邺其实也隐约知道他的意思了,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不是一句话的事,权力?是让人沉迷的东西。
崔程看着像是撸了他的职,但也是保护了他。
回了府,谢奚还?在教陆棕写赋,见他回来,说:“崔敏和阿晚差人来问了几趟,说你回来叫他们一声。”
晚饭的时候,三兄妹就到一张饭桌上了。
两个小的这些年越发的护着崔邺。
崔邺忍着笑说:“明日一早和我进宫去看父亲,谁也不准给我耍脸色。”
崔晚答:“是。”
崔邺见崔敏还是不说话,继续说:“他和?我有什么,那是我和?他的事。但他是你们的父亲,道?理都教狗肚子里去了?现在大了,都不听我的了?”
崔晚立刻说:“五哥教训的是。”
崔邺又笑起来:“你闭嘴吧,你那张嘴最知道怎么刺他。咱们家就你一个女儿,他疼爱你有加。你不可没有规矩。”
崔敏耿直,还?是不肯。
崔邺见他不听,无奈的长叹了一声:“非要我把话说透。细细给你讲明白才肯听。若是,他为了我好呢?”
崔敏不说话,崔邺见他还?是那个脾气,只好明说:“你不小了,不能走进死胡同就不肯回头。一心顺着自己的脾气,不肯改。新君登基你是辅政,你心思?不够清明,怎么看得清。”
崔敏果真听话,默了片刻问:“他怕太子忌惮你?”
崔邺教他:“万事,前后都要想透,为君办事,要想到他前面,他想到的你要想,他想不到的你也要想。至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就是你的事。”
陆棕从从前的迷茫到惊讶,在如今,已经习惯了崔邺这样教训六王爷。
第二日一早,兄妹三人进宫看崔程,崔程还?坐在床上,见崔晚穿了一身少女装,笑着说:“我初见你,你都快十岁了。一晃眼,都这么多年了。”
崔晚红了眼,说:“所以我就一直怨你,怨你不肯心疼五哥,不肯心疼我阿娘,怨你不肯心疼我们母子几个。”
崔程慈爱的摸摸她脑袋,也不辩驳。
崔晚哭着说:“我知道我是长安城里最受宠的公主,除了五哥,没人敢教训我,你也不敢,你怕我记恨你,方世承是你精挑细选的驸马,公主府也是你给我挑好的,阿娘说,人生在世,没有人能万事如愿,她一点都不怨你……”
崔邺和崔敏在殿外等着,崔敏问:“五哥当真从此不管这些庶务了吗?”
崔邺:“剩下的事,该你们了。我把能做的都做了。”
崔敏听见内殿里的哭声,答:“我才智远不及五哥,唯有和?五哥一样的心愿。万不敢懈怠。”
崔邺拍拍他的肩,扶了把桌角起身,进了内殿,教训崔晚:“这么大了,比小时候都娇气。”
崔晚收了哭:“我就爱哭,你管我。”
崔程看着兄妹没大没小的翻脸,简直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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