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奚说的听起来就不像是遗憾,还带着一些顽皮,像个小孩似的。
笑问:“李掌柜属意谁家的郎君?”
李瑞仰头看了她一眼,有些丧气的说:“不过是长安城里一个寻常书生,人我还见过,人生的很?一般,性格也一般,什么都一般。”
谢奚问:“你不喜欢?”
李瑞:“我喜欢不喜欢有什么用,我和姐姐不一样,我可不敢去退亲。”
谢奚探头看了眼窗外的雨,淡淡说:“你若是不想成亲,那你就要拿出本事,让你阿爷看到你不输郎君的本事,能撑得起家业。才能让你的事情你自己做主。”
李瑞怔怔的看着她,继而眼睛里慢慢的有了光,笑起来,迟疑的说:“我好像明白姐姐的意思了。”
谢奚笑说:“你要自己想明白。”
李瑞猛地起身说:“果真是姐姐说的这样,我懂了。”
这时候崔邺正收伞推门进来说:“春雨果然不一样。”
进门看见房间里的李瑞,他惊愕了片刻,才无奈的笑说:“过几天给你寻一架屏风,这样真不行。”
说着又扭头出去了。
谢奚听的笑起来,但是什么都没说。
李瑞被崔邺惊到了,惊讶的看着出门去的崔邺,扭头问谢奚:“姐姐原来有……”
谢奚赶紧笑说:“我没说我不想嫁人,我只是不想嫁陆家。”
李瑞的心情可真是上下颠簸。大起大落的晃荡,最后也不得不中肯的说:“这位,生的也是俊秀不凡。”
谢奚问:“和陆三郎比呢?”
李瑞原本是陆三郎的忠实拥护者,但是崔邺有春秋皆宜的成熟气度,满身是千帆皆过的从容,是青春期的陆益之不能比的。
李瑞原本以为谢奚就是不想成亲,一腔知己之心被崔邺的出现破的七零八落。
哀怨的看着谢奚,惹的谢奚笑个不停。
李瑞恨恨的抱怨说:“姐姐是故意的?怎么能这样?”
谢奚:“我什么都没说。是你自己说的。”
李瑞惆怅的起身,叹气说:“不和你说了,我要回去学做生意了,姐姐也没错,自己也能做郎君能做的,让人不敢轻看了,我阿爷才能信我。”
崔邺见李瑞人走了,又进来,谢奚点了灯,在灯下看书,扭头问:“怎么又进来了?”
崔邺比划说:“或是在这里加一个书架。
谢奚拒绝:“我不要,这房间不大,摆不了那么多的东西。”
崔邺迂回说:”过几日后院就动工,盖一排二层小楼。”
谢奚好奇问:“你拿什么盖?木头?”
崔邺炯炯有神的看着她问:“你能造出来混凝土?”
谢奚迟疑的问:“你在这儿等着我呢?”
“不是,就是你若是记得,和我说说,我多试几次,总能盖出来让你满意的小楼。”
谢奚曾经在村里住的就是这种平房,对小楼并不执着。
她似笑非笑的盯着他问:“你什么意思?”
崔邺:“今年不是要多种芸薹吗?到时候就在那边开一个榨油坊。今年的地多,随你想种什么。”
她一想也是,和他规划:“冬麦和糜谷两茬。我要是育种,就少种些糜谷。冬麦之后抢种一茬秋麦。剩下的就是稻,稻的话,今年种在靠河的地方。”
崔邺安慰她:“你这农场的产能已经起来了。”
谢奚舒了口气:“还要谢谢崔老板的投资。”
崔邺也不在意她的打趣,说:“我去给你炖一个汤。”
谢奚故意问:“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崔邺诚恳说:“我只会这一个汤,以后我慢慢学。”
谢奚叹气:“你还是抓紧时间赚钱,请个厨娘比你可靠。”
崔邺回头波澜不兴的看了她一眼,笑着说:“你等着。”
午后雨还是没停,蒙蒙细雨,农户们穿着蓑衣在田里种豆,谢奚跟着进厨房见他做鱼羊鲜,好奇问:“你什么时候学的?”
崔邺头也不抬说:“做菜味道不如你,但是总归是会一些。”
谢奚坐在餐桌旁,陪着他,闲聊问:“凉州的事,怎么样了?”
崔邺边做边说:“不太清楚,马场的事按部就班,其他的大概是按兵不动。”
谢奚好奇的试探问:“你们崔家,真的有心思?”
崔邺嗯了声。
谢奚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一时转不过来,毕竟篡权夺位这种事情她只在史书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