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的谢奚心里?都觉得湿湿的。
谢奚又问:“你以前脾气也这么好?”
“不?是,以前脾气不?太好。算是个不?太好相处的人。”
谢奚喜欢这种有?问有答的聊天环节。
又问:“你以前想象的未来是什么样的?”
她其实想说,你从前大概做梦也没想到会和我有?故事。
“没想过,只相信缘分?天注定,只想着做好自己的项目……”
谢奚撇撇嘴:“那你过得可真无趣。”
说完又反悔了。
“不?对,你们过的不?能说无趣,若是心情不?好,连夜就能去欧洲散心。”
崔邺听的笑起来。
问:“那你呢?你从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就是个没什么故事的人,每天上班下班,晚上加班,日复一日。频繁下乡,整日混迹在乡村里?。”
崔邺走心的夸她:“听起来也很?有?意思……”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最后谢奚熬不住先睡着了。
崔邺摸摸她的头发。看着她轻声说:“我没想到,我会遇见你。”
第二日等谢奚起来,崔邺已经在楼下了,等她起来,崔邺正和掌柜的在后院的院子里?说话,谢奚站在楼梯上看了一会儿,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崔邺抬头看着她笑说:“还早。”
谢奚抬头看了眼日头。
早饭后,崔邺送她回去,她推辞:“我一个人回去吧,你忙你的。”
“送女朋友回家这是规矩,忙不?忙是另外一回事。”
谢奚惊奇的问:“原来这是你们男生的规矩?”
崔邺不接话,替她提着一匣子的礼物。
等回了郊外,人还没全回来,家里只有谢脁和瑶姬,和鲁伯夫妇。
谢奚送走崔邺,进屋就找谢脁,见他坐在书桌前看着院子里?发?呆。
谢奚试探问:“没退成??”
谢脁不?说话。
谢奚又问:“陆温不在家?没见到人?”
谢脁扭头看了她一眼,问:“你昨晚去哪了?”
谢奚仿佛想被抓包了异样,一瞬间挺起背:“没去哪。看花灯去了。”
谢脁淡淡的说:“要定亲,等下半年再说,刚退了亲,不?适合定亲。”
谢奚惊喜问:“退啦?”
“退了。”
谢奚两步就跨到了他跟前,拉开椅子坐在他旁边问:“怎么退的?我上次去的时候,他连正眼都没瞧我一眼,我鸡同鸭讲说了半天,被他赶出来了……”
“他很?喜欢你,有?些舍不?得。夸你写得一手好字。夸你写的檄文胜过卢恒书……”
谢奚听着都觉得味道有?些不?对了。
讪讪的答:“倒也不?必这么夸我,弄的我不?好意思背后说人长短。”
“所以,你究竟是和谁学的?”
谢奚琢磨了一圈撒谎:“书院里的夫子们,大部分是自己学的。”
“雀奴,女子就该有?女子的规矩,你不?是个守规矩的人,我知道。也纵着你,但是莫要太过放肆了。”
谢奚谨慎的答:“我知道了。”
谢脁也只是被陆温提醒了几句,并不是存心教训她,见她这样低眉顺眼的,又觉得自己话说的重了。
谢奚还等着他讲怎么退的亲,哪在意他说的话。
她改了口径,问:“那能让我看看,咱们家的信物吗?”
谢脁指指桌上的盒子,一个小小的盒子还带着一份婚书。
盒子里?类似一个青铜器一样的酒器,一头有个小巧的凤头,另一端是翘起的凤尾。
铜凤卣,她好像听过的一种祭祀品,但是没有?过出土的文物。
谢脁见她一脸垂涎的爱不释手。遂笑说:“行了,这是你定亲的信物,你就自己保管吧。”
谢奚可太喜欢他这种漏财手了,什么财都兜不?住。
虽然他大方作画,但是并不?盖章,所有?的画最后都只是记载了年月,落款一处都是空白。
谢奚也不?在意。
听见外面吴媪在准备午饭了,鲁伯和她低低的说话。
谢脁才自己说:“子成?去的时候,我将信物,一并同子成?埋进黄土了,自此世上再无松舍散人。陆书翁还是那个陆书翁。”
谢奚极佩服古代士人那种‘伯牙子期’式的知音之谊。
并不怎么擅长做生意的谢脁,身怀技艺,一生只得一个知己,为知己埋了自己的一世盛名。
这样的君子,也只有在古代才有?,千年前的君子之交,伯牙子期也不?过如此了。
谢奚心里?满是尊敬,最后也只安慰他说:“卢恒书大概是秉笔君子,横平竖直,端的是大道。”
谢脁意外的扭头看了她一眼,仿佛觉得意外,好似父女俩有了共识一般。
“去拿酒,咱们喝一杯。”
谢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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