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敏有些茫然,十几岁的小孩是最容易被洗脑的时候。夫子?教的不是这样的。
崔敏最后挣扎:“以死殉道,难道不是更……”
崔邺笑笑说:“崔敏,死生都是个人的道,没有对错,没有高低。只看个人。”
崔敏被堵住一?句话说不出?来。
崔邺见他不明白,他也没办法告诉他,英雄固然伟大?,可英雄也是人。
谢奚开始做蛋糕,崔晚跟在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探头好奇的看,谢奚问?:“你想不想学?”
崔晚使劲点头。
谢奚让她站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崔晚小心翼翼跪在椅子?上盯着她手里的鸡蛋,打发蛋清的时候,吴媪和?阿武一?起轮流,崔晚看着都觉得累,站在门口喊:“五哥你快来,大?家都累了,轮到你了。”
崔邺无奈的被召进来,谢奚笑说:“这可不是我欺负你。”
崔邺站在她身边搅拌,边说:“我就是太好说话,这帮小孩没有一?个怕我的。”
谢奚调侃:“散财童子?的名?声?可不是白来的。”
崔邺听的无奈的笑。
蛋糕放进烤炉里,吴媪盯着时辰,这种土炉全?凭火候,谢奚早不如吴媪熟练。崔晚追着吴媪去守土炉,谢昭抱着狸奴给它喂鱼,边看着崔敏烤肉。
谢奚洗完餐具,洗完递给崔邺,崔邺用抹布擦完摆在桌台上,谢奚看着他说:“我明明是在谈恋爱,为什么成了老夫老妻模式?”
崔邺伸手接过?她手里的盘子?,问?:“你想象的恋爱是什么样的?”
谢奚歪着头想:“让我想想,我觉得起码一?起郊游,悠闲的时候逛街,去旅游,去想去的地方。或者是两个人宅在家里,就两个人。”
崔邺笑笑说:“喜欢什么样的房子??”
谢奚想了想说:“以前羡慕那种朝九晚五不加班的生活,或者是下班后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后来就没那么多?想法了,觉得以后都是缘分?。”
崔邺笑说:“春天带你去郊游。”
谢奚笑说:“在这里?你好意思?”
崔邺笑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谢奚思考了两秒,果断说:“带我去平康坊怎么样?”
崔邺:“你想都别想。”
“凭什么?”
崔邺慢吞吞说:“里面不只是歌舞,还?有皮肉生意。不是你该看的。”
谢奚问?:“你就能看?”
崔邺正经说:“不能,但是男人总是比女人安全?。”
谢奚挑眉:“安全??比如上次那个女郎坐在你怀里,是你要求的,还?是她主动的?”
崔邺立刻说:“自然是她主动的。”
谢奚:“那你安全?到哪里了?还?不是被漂亮姐姐占便宜了。我坐在那里也最多?是被摸两把,你怕是一?个不留意被人睡了都没处说理。”
崔邺:“……”
他自觉说理说不过?谢奚。立刻换了话题说:“待到夏天,带你去蓝田的庄园里去看园林。”
谢奚泄气:“我图什么呢?别人的庄园皇家气派,驰名?天下,回来再一?看我的庄园,老式农耕生活,哪哪都透露着穷。我才?不去。”
崔邺觉得怎么都摸不准她的脉门,各种换话题总是不得其法。
最后泄气问?:“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谢奚奇怪的说:“没有啊。”
崔邺心里默默的想,女人的话,可真难琢磨。
谢奚贼心不死,问?:“平康坊那个条胡旋舞的小姐姐还?在不在?你说了要邀请她来庄上的。”
崔邺懊恼说:“她大?概是嫁人了吧。”
谢奚顿住不可思议的扭头看着他,问?:“她嫁人了?她为什么嫁人?”
崔邺:“有人愿意娶,她愿意嫁,这就成了。”
谢奚凉凉的说:“还?不如你娶了她呢,好歹我还?能看舞。”
崔邺哭笑不得问?:“你是认真的吗?”
谢奚苦着脸:“说笑的,你要是娶了她,我怎么办?婚姻法还?是要遵守的,咱们是完善的法律系统下成长起来公民。”
崔邺笑话她:“道理一?套一?套的。你哪来那么多?道理?”
谢奚:“从实践中来。就比如……”和?一?帮男人开玩笑…
她说到一?半忍住了。基层的干部没有办公室里的那帮人讲究,有时候村子?里的妇女们和?男人们就开始骂仗,黄段子?满天飞,也不存在谁污辱谁,只能比更污,谁认真谁就输。
她当时很不习惯,后来见在男士居多?的工作环境里,女士发言少,总会吃亏,但是基层的中年女性不一?样,尤其是已婚的女性开起男人们的玩笑毫不含糊,时间久了,男人们也就不敢随意惹她们。
回来她也学会了,比起中年油腻男,只要比他更污,他们就不敢招惹你。有点欺软怕硬,这是她在职场里学会的道理,也是在人际关系里学会的生存技能,算不上什么光彩的本事。
崔邺见她说到一?半不说了,问?:“哪里实践的?前男友们身上?”
谢奚挑衅的说:“那是自然,谁跟你似的,一?个初恋谈十年,好不容易成熟了,结果被人摘桃子?,你说惨不惨。”
崔邺揽过?她脖子?,凑她耳边说:“你胆子?肥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