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七爷吃了一惊,赶紧跟他碰了一下杯,说:“知县大人太客气了,小老儿真是受宠若惊啊!”
“老寿星请坐,晚辈此次受邀前来,实在是荣幸之至,特此准备了一份薄礼,还望老寿星笑纳。”张涵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布包。
洪七爷诚惶诚恐地站了起来,说:“知县大人破费了,您愿意前来赴宴,已经让咱家蓬荜生辉了,这……小老儿实在受不起啊!”
张涵笑着把那个布包塞到洪七爷的手里,说:“老寿星不必推辞,这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只是晚辈家乡特产的茶壶一把,没什么名气,只是晚辈比较喜欢而已,还请老寿星不要嫌弃。”
“知县大人言重了,既然如此,那小老儿就收下了,先谢过知县大人。”洪七爷说着,对张涵作了一下揖。“还请知县大人入座,一点薄酒,不成敬意。”
“老寿星,不必客气,我就是来看望一下您,回头还有公务要处理,就不陪大家了。大家该吃吃该喝喝,我先告辞了。”张涵来得突然,走得也快,让大家有点措手不及了。
白如霜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会错意,她居然看到张涵对她使了个眼色,难道他有什么话想对她说吗?
“小乐,你先吃,我走开一下。”她说完,就赶紧溜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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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人!”白如霜一路小跑,直到来到村口,才赶上张涵。
张涵回过头来,笑眯眯地看着她,问道:“这就是佩环做的那身衣服吧?你穿着非常合身,我回去要好好跟她报告一番。”
白如霜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张大人,您就不要打趣我了。对了,您是有话想对我说吗?”
张涵点了点头,说:“白姑娘果然冰雪聪明,这边请。”
二人来到了村口的一个歇脚亭,坐了下来。
张涵这才开口:“前几日你让木匠来福送来的那个孩子,我在听完他的经历后决定让他暂住在县衙,过几日再跟来福一起离开。今天就是想跟你说一下这件事,也好让你放心。”
白如霜有些吃惊地问道:“张大人担心他会给来师傅添麻烦吗?”
张涵摇了摇头:“非也。他提到的那个人我也略有耳闻,只是此人不一般,我到兴安府也才不足一月,即便是想做些什么,也无处入手,所以担心对方知道他将自己的事告诉了官府,会对他杀人灭口。”
白如霜愣了一下,忙问道:“他那个大哥做得出杀人越货的事来吗?”
张涵叹了口气,说:“他这个大哥,人称刀疤,早年学过一些武艺,因为杀人而被官府通缉,靠着威逼利诱那些无家可归的孤儿,让他们充当自己的眼线,打探情报,或者偷鸡摸狗为生,因而掌握了不少对士绅不利的情报,要想动他可不容易。”
白如霜这下明白了:“有人会给他做保护伞是吗?”
“是啊,而且此人神出鬼没,狡兔三窟,实在不好抓。狗剩把他知道的据点告诉了我,我让人私下去打探过,已经人去楼空了。”张涵有些为难地回答道。“这说明他认为狗剩已经背叛他了,如果被他抓到狗剩……”
“很可能会杀了他。”白如霜已经能想到会是什么后果了。
“所以我说服了他,让他暂且住在官府,再有几日,等来福准备启程,我就专门派人把他们送出兴安县。”张涵说道。
白如霜姑且松了一口气:“那就有劳张大人费心了。狗剩能在张大人的保护下,我也放心不少了。”
张涵点了点头,说:“为了不走漏风声,我让来福谁也别说,但想来你若是问起,他不说的话你应该会担心,所以刚好趁此机会跟你解释一下,届时你也不要问他了,免得他难做。”
白如霜微笑了一下,说:“好的,谢谢张大人的深思熟虑。”
“最近村长一家还有找你麻烦吗?”张涵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问了一句。
白如霜叹了口气,说:“他们给我们家换的地有问题,不过也算是让我们因祸得福了,只是有些事情不太明白。”
“哦?什么事情?”张涵好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