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煜上前扶起了白老三,说:“白大叔,咱们先回家,有什么话咱回家说去。”
白老三也只好抹了把泪,跟着他们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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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白老三都在唉声叹气,仿佛天塌下来了一样,白如霜虽然很想跟他说自己有什么应对方式,但是路上人多口杂,她也不想在这里说出来,就只好憋着了。
“本来今天中午那会儿,江大川上门来使唤阿煜,就已经让我很不高兴了,结果到地里一看,江大海又把篱笆扎过来了,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跟他吵起来了。”到家后,一坐下来,白老三就满脸自责地说道。
“这……”白如霜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要这么算,白老三这次没忍住也有一部分她的责任。如果她早点跟白老三说她的盘算,也许他就不会跟江大海动手,从而落下把柄了。
阿煜倒是没考虑那么多,很直接就说出来了:“可是江大川让我去处理坟地的树是双双安排的啊!”
白老三一听,整个人都懵了:“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白如霜见状,只好硬着头皮解释了一遍,把白老三听得一愣一愣的。
“也就是说,你想把处理下来的木材和草料拿来修葺屋顶?”白老三总算抓住重点了。
白如霜尴尬地点了点头:“是的,我这两天就在想这个材料从哪儿来,买的话又太贵,到山里砍又要经过村长的同意,于是就干脆让他主动摊派给我们。”
“可是……你怎么知道他听说了阿煜的事?”白老三又问道。
白如霜叹了口气,说:“爹,你忘了王大夫吗?他既然能跟我们讲江大湖被知县大人打板子的事,就肯定也会跟江大湖讲我们家捡到了阿煜的事。再加上上午那会儿江复生又跑来偷窥,看到了肯定会跟他老子说的。在这种地方,根本不可能瞒得住。”
“说的也是。”白老三想了想往昔,只能坦然接受了。
“只可惜我想到办法是早上的事了,中午也没来得及跟您说,不然也不会有后面这些破事了。这事都怨我……”白如霜一脸内疚地说道。
白老三无奈地苦笑了一笑:“傻孩子,你能想出这种办法来,爹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怨你呢?只是……江大海非要用这种办法来抢我家的地,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那就让他去告,我信得过知县大人,他一定能给我们一个完善的处理方法。”白如霜笃定地回答道。
阿煜有些不解地问道:“你只跟他打过一次照面吧?就这么相信他?”
“他可是个爱民如子又清廉的好官,我为什么不能相信他?”白如霜理直气壮地回答道。
阿煜耸了耸肩,一边朝屋外走,一边说:“那就随你便了。”
是白如霜的错觉吗?他的话听起来怎么有股酸酸的味道?来不及细想,她赶紧叫住了他:“你干嘛去啊?”
“磨柴刀,不是要去处理坟地的树木和杂草吗?你总不能用斧子来割草吧?”阿煜说完,背影就消失在了门口。
白如霜有些纳闷地看着门口,有点欲言又止的感觉了。
白老三整个人都耷拉下来了:“唉!罢了,反正这次的春播彻底耽误了,这地我就算种了,多半也是会被江大海夺走,还不如不种!可是……不种的话,我们吃什么啊?”说着,他又想哭了。
“爹,这事不急,本来我们要种的就是水稻,正儿八经的播种时期是谷雨,不是惊蛰,再等等也没关系。”白如霜安慰他道。
白老三一愣,抬起头问道:“真要种水稻啊?可是那不是得挑很多水到田里吗?别说只有我一个人种了,加上阿煜恐怕也不够啊!”
白如霜神秘一笑,说:“爹,你放心,我已经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