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斯莱斯的车声碾着黑夜的默落划过,在马路上平稳地飞驰而去。
江敛眉心凝着浓重的暴戾,但在于羲面前却展现不出分毫。
于羲坐在副驾驶上,皱着眉拨了电话。
“对,右腿受了伤。”
电话那边传来声音,正是为左从扬着急了好半天的经纪人。
于羲看着窗外,眼神是一贯的平淡:“麻烦你带他处理一下……对,别去医院,去公司找私人医生。”
江敛握在方向盘上的手紧抓了一下,原本直视前方的眼睛也开始四处乱瞟。
电话收线,于羲重重地叹了口气,不动声色地看向了漆黑一片的窗外。
“羲羲,我……”
“江敛。”
清泠泠的声音让他不由自主地闭了嘴,车内恢复了往常的死寂一片。
于羲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她心知肚明,这件事是左从扬故意挑衅过了度,但她就是无法做到一点不都偏心地劝架。
“今晚的事应该不会传出去,但是他脸上的伤恐怕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微微回首,她平视被车灯照亮的前路,光芒如破碎的星河嵌在眼帘,“麻烦江总大发慈悲,停了他近期的线下工作吧。”
讥讽意味的话语掺在了语气里。
江敛虽然憋屈气愤,但还是点头应了声:“我知道了。”
动手的是他,就算理亏也在所难免。
良久,江敛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羲羲。”
“嗯。”
“我知道你生气了。”他内心大乱,“但我不是故意要打他的,你看他说的话,我是真的……忍不了。”
于羲眉头一跳,不置可否地躲避:“我困了。”
江敛便嘘了声,不再说话,半垂的眼眸中引了几缕路灯的昏黄,默不作声地提高了车速。
十分钟后,劳斯莱斯停在了自家别院的空地上。
于羲累了一整天,一个不留神睡着了,恍惚中感觉自己被人打横抱起,她大为警惕地睁了眼。
嵌了月光的夜色下,江敛棱角分明的下颚线纳入她眼席。
她当即就觉得浑身不自在,静静地开了口。
“放我下来。”
“……”
闻言,江敛不得不把她放了下来,动作轻柔到不像话:“羲羲,晚上下小雨了,小心台阶滑。”
于羲不予理睬,输入了指纹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