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念低头,看?了眼地上的刀。
在族里的时候,他是只硬狐狸,下了山,是个狠角色。
琮泗也十分清楚这一点。虽然戈念这次回来,是娇滴滴的女装打扮,但?他一直都清楚,戈念骨子里有股狠辣的劲头。
他爱的就是戈念的这份狠辣。
他没有判断错,下一秒,戈念一个俯身,捡起了地上的刀。
寒光一闪,戈念便提刀架在了琮泗的肩上。
琮泗不闪不避,眼睛一眨不眨地地看向戈念,眼神里有几分缱绻。
他知道,戈念已经动了要?离开的心思?。
他给这间房落锁,是害怕戈念拖着伤口就离开。一个受伤的狐狸,去野外,太危险了。这把锁,只不过是想留戈念养伤。
现在,戈念的伤已经好了,琮泗也没有理由再留着他不放了。
只是,琮泗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他的心中居然有了一丝丝害怕。他害怕这是两人的最后一次见面了,他不敢眨眼睛,他想要把戈念的样子牢牢印刻在脑海里。
戈念架在琮泗肩膀上那把刀没有立马砍下去,而是一步步向前,迫着琮泗后退,最后将人抵到了墙上。
琮泗退无可退,戈念眯着上扬的丹凤眼一点点靠近,近到琮泗眼睛里只剩下了戈念的那双眼睛,灿若星辰。
戈念将手撑在墙上,手中的刀一点点下滑,他唇角勾起,问:“如果我说,我要?你下面的这根呢?”
琮泗只感觉脊背又电流涌过,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嗓音微哑:“好。只要你高兴。”
“叮”!
戈念将手一松,刀落到了地上。
果然是个傻大个!
戈念心中一笑。
这一刻,他突然就改变了主意,不想走了。
戈念扭腰转身,躺回了榻榻米上,曲臂撑着脑袋,眼皮微微掀起,媚眼如丝。
“帮我脱鞋。”
琮泗的眼睛一亮,那表情,像一只大狗。
琮泗下意识往前走,仿佛只剩下了一个提线木偶的躯壳,魂已经早就飞去了戈念身上。
可就在他刚靠近榻榻米,就看到原本人形的戈念,突然变成了狐狸的形态。
这一次,琮泗要?冷静地多,只是微怔了一下,便半蹲在了榻榻米前。
小狐狸样子的戈念开口:“看?清楚了,我是狐妖,跟你们人类不一样。”
琮泗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近乎虔诚地抚过火红色狐狸的脚尖。
那一刻,一个念头在戈念的脑海里响起。
这傻大个,完了。
还留在这里的他,也完了。
————
一连几天,剧组的人都没看?到琮泗的踪影。这也正常,人家是大佬,工作忙着,不可能时时陪着他们。
只是,戈念也一起没了踪影。她毕竟是剧组的人,还是女三号呢,好多有关剧的事要?找她商量。
他们听人说,戈念和琮泗似乎是吵架了,吵得还挺厉害,琮泗直接把人关了起来。
大家都惊呆了,老?大的女人果然不是谁都能当的,一吵架就关人可还行?!
就在剧组在为戈念的安危担忧的时候,又有新消息传了过来吗,说是两人又和好了,琮泗将人重新接回?了那栋大城堡。还听说,这次琮泗将人接回?来后,更宠了。
啧,琮泗大佬的情绪有些阴晴不定啊!
剧组里的人虽然有些担心戈念,但?他们这趟来不是来旅游的,手头上还有工作呢。拍摄的各项准备工作都在忙碌地进行当中,忙起工作?来,大家对戈念和大佬之?间感情纠葛的关注就淡了下来。
苏嘉卓的手上也有工作,他没法长期陪着赵郁星在M国呆。
那天,苏嘉卓接了一个电话。
挂完电话,他叹了口气,他不得不回?去了。
现在是苏氏集团夺权的关键时候,他离开国内没几天,他那几个兄弟就开始蠢蠢欲动了。
走前,赵郁星递给苏嘉卓两样东西。
一个是从那块福禄寿三色石上取料制成的,那块透明无暇的无事牌;另一个是条火红色的围脖,狐狸的断尾做的,那尾巴断了就是断了,也接不回?去了,还不如再加工、再利用。
这两样东西都是送给苏老爷子的。
苏家的暗流涌动,赵郁星也感受到了一些。苏平瑞和苏驹泰都来找过他,他没见。
虽然没见,但?只看苏平瑞和苏驹泰的举动,便知道,这两人没存什么好心思?,都是好斗的人。有时候,子孙们都强势有能力也未必是好事,不然也就不会?有“九子夺嫡”的故事了。
苏家这一辈里,少不了有一场争斗。
苏老爷子年纪大了,赵郁星怕他看?着这些子孙争斗,遭不住,便送了他无事牌护体,狐狸围脖则是单纯用来给老?人保暖的。
苏嘉卓走的那天,赵郁星去送人。刚走到私人飞机口,就看到了剧组的女一号,石晴雪。
石晴雪当天也是接了一个电话,便急匆匆地向剧组请了假离开。
石晴雪戴着墨镜,走过苏嘉卓身边的时候打了声招呼,然后上了私人飞机。
赵郁星突然想来,苏嘉卓刚来M国的时候,似乎也跟石晴雪打过招呼。两人虽然不熟,但?应该是认识的。
现在,这个时间点,他们又一起回国……赵郁星想了想,问:“石晴雪也是苏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