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期,赵郁星的存在感很?低,始终闲散地走在最后面。倒是周言积极主动,一直在探索。
直播弹幕的风向都悄然发生了变化。
“赵郁星飘了吧?涨了点粉就开始划水?”
“我早就说赵郁星人品不行,周言都比他好,虽然爱装逼,但至少人家录节目认真。”
“这?一期我转粉周言了。估计他第一期是不适应,这?一期表现挺好。”
……
一楼,周言手上拿着鬼娃,朝下一个房间走去。
这?个房间没开灯,一片黑暗,走了两步,只听见“喀嚓嚓嚓”响,他踢到东西了!
他努力憋住没有叫出来,但他身后的竹悦细细尖尖的声音叫了起来:“什么东西!”
为了显示自己的男子气概,他只好转头去安慰她。可是刚走一步,“嘀嗒”一滴水珠落到了他的鼻尖,带着浓重的腥味!
他简直不敢细想,这?究竟是水还?是血,有或者是什么其他东西?!
他喉结滚动,双手开始冒冷汗,也顾不得安慰人了。他换了个方向,快步往前走,只希望早点走出这个房间。
但他刚走出两步,脸上就仿佛擦过什么东西,细细痒痒,就像是……女人的头发丝!
不会是女鬼吧?!
恐惧让他呆立在那里,不敢向前。
他在心里把“阿弥陀佛”、“嘛咪嘛咪吽”、“上帝保佑”全念了个遍。
突然,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他的肌肉记忆快过脑子,伸手去拽了一下面前的“发丝”。
“啪!”光线乍然撒了下来。
灯,亮了。
居然成功了?!
周言有些不敢相信。
滑过他脸的不是什么头发丝,而是拉动电闸的一根线,老式的灯都是这么开的。他农村老家的灯就是这样,在客厅中央有根线,伸手一拉,灯就亮了。
莫名的熟悉感?让他决定赌一赌,没想到真的成功了。
梁玲玲朝他比了个大拇指,夸道:“厉害,这?么快就找到了灯的开关。”
竹悦看了看,说:“居然还是这种开关,我还?是小时候在奶奶家看过这?种开关。”
周言轻咳了一声,虚荣让他不愿意说他家是这样的老式开关,他仰着下巴,说:“我在电视剧里看过这?种开关。”
这?年头富二代的人设更吃香,公司有意将他打造成富二代,富二代是不能有这?样一个老旧家庭的。
房间里亮了,他们开始打量起这个房间。
刚刚被周言踢倒的是一排垒起的木材,农村烧火用的,最上面两根被踢倒了。
房间的顶上挂着几根血肠,不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没有做好,嘀嘀哒哒地滴在地上,一看就不能吃。
周言摸了摸鼻尖,刚刚滴在他鼻尖上的就是血肠。
四周的墙壁不是水泥,全都是黄色的,看起来像是土疙瘩,但又有股腥臭味。
竹悦用手捂着鼻子,问:“这?是什么味道?”
“牛粪。”周言下意识回道。
这?个味道,他再?熟悉不过了,他老家就是用牛粪糊的土房,这?个难闻的味道曾经伴随了他十几年。
不过,他感?觉自己就要熬出来了。
他前十几年的苦难没有白受,门前柴火堆、房梁上挂血肠、拉线的开关,这?里跟他破旧的老家一样。
在这个鬼屋里,他如鱼得水。
他依旧走在最前面,推开了下一个房间的门。
一走进这?个房间,就听见了“哐当哐当”的金属声。与其说这?是一个房间,不如说是一个铁皮棚子,四周墙壁全是铁皮,就像是集装箱一样。
集装箱里有一面墙上是破破烂烂的抽屉,大约是几十个,就像是中药房。
再?往前走,是一个淋浴喷头,下面是一个铁皮的地漏。
周言刚刚走进,就看见地漏动了一下。
他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但很?快铁皮的地漏翘起又落下,砸在铁皮棚子上,“哐当哐当”的声音越来越大,几乎能把人耳朵震碎。
竹悦捂着耳朵,叫道:“怎么回事?!”
梁玲玲和丁岚也捂起了耳朵。
周言被吓得双腿发软,动不了。
这?声音对赵郁星似乎没有半点恐吓作用,他没有动,但也并不准备出手,只是站一旁。
过了大约一分钟,巨大终于停止,铁皮棚子安静了下来。
但嘉宾们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下一秒,地漏和花洒里突然涌出无数黑色的发丝!
黑色发丝像是水底的水藻,不停地漂浮伸长,似乎要?将人拖入海底,绞杀埋葬。
监控器前的顾丰都紧张了起来:“赵先生怎么不出手?不会出什么事吧?!”
赵郁星站在一边,背着手,淡淡地说:“这?是头发,用剪刀。”
“对,对,大家快找找哪里有剪刀。”陆阳还算冷静。
剪刀?
莫名,周言觉得自己知道剪刀在哪。
左边起,第三排,第四列。
他跑过去,猛地拉开抽屉。
里面躺着一把红皮剪刀!
无限拉长的发丝已经要?抵达他的脖子,他拿起剪刀,闭上眼睛,猛地一剪!
“咔擦”一声,一把青丝落地!
这?些头发似乎也知道疼,被剪了一刀后,就全都缩了回去!
铁皮棚子里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只在地上留下了一把青丝。
梁玲玲从恐惧中缓过神来,问:“这?么多抽屉,你怎么一拉就找到了剪刀?”
他刚来京市住的第一个房子,是一个工地留下来的铁皮棚,郊区能找到的最便宜的房子。跟这?里一模一样,里面有一排中药柜,是上一个房客从垃圾堆捡回来的。他住进去之后,将剪刀放在了左边起第三排、第四列。
跟这?里一模一样!
似乎命运都在眷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