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郁星换了件衣服,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
他刚牵着小柔走出门,就撞见了苏嘉卓。
苏嘉卓:“我正要找你。”
赵郁星:“有事?”
苏嘉卓:“家里要给我补办生日宴,我想邀请你参加。”
听说孙子安然无恙的度过了二十五岁生,苏老爷子高兴得行,连夜给他策划了一个热闹的生日宴。
“补办我就不去了。”赵郁星说,“我有事要办。”
苏嘉卓连忙说:“你要去哪?我送你吧。”
赵郁星:“不用,你的生日宴,你是主角,怎么能不在。”
他说完就朝小区外走去。
苏嘉卓看着赵郁星的背影,有一丝丝失望,但也只有一丝丝,毕竟今天只是补办的生日宴。昨天,真正的生日当天,他吃到了迟到了酥甜的舒芙蕾,还……抱到了赵郁星。
想到这里,他的耳根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了一层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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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郁星在门口便利店买了个包子。
小柔眨巴这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糖果罐,赵郁星没给她买,将她拎了出来:“小孩子吃太多糖不好。”
小柔瘪着嘴巴,手都不牵了。
赵郁星摸了摸她的头,说:“一会给你烧点你该吃的。”
小柔这才不情不愿地又牵住了赵郁星的手。
走了大约有两条街,赵郁星拐进了一个小巷,进巷大约十米,他停在了一家店门口。
别人家门口都是贴红色对联,这家店门口却贴的是白底的对联,门口摆着花圈和纸人,很明显,是做白事生意的。
看见有人上门,老板立马迎了过殷勤地问:“家里有老人过世?你要什么……”
赵郁星扫了一眼屋里的东西,只拿了一把细线香、一袋纸铜钱,然后问:“有焚香炉吗?小的,掌心大小就行。”
“有。”老板说完就从后面翻了一个掌心大小的炉子出来。
“就这些。”
“就这些?”老板说,“现在好多年轻人不知道怎么弄,我们可以帮忙办一整套,送上门……”
“不用。”赵郁星语气冷淡。
老板熟练地将东西包起来,嘴里不停念叨:“现在的年轻人,办事太敷衍了,天上的老祖宗们得气死……”
赵郁星并不搭理他,拿了东西就走。
走出巷子,赵郁星问小柔:“昨天给你的黑线在哪?”
昨天他从周言身上扯下了一条黑线,后来给了小柔。
小柔指了指手上的hellokitty,然后就看到她从hellokitty头顶的蝴蝶结上扯出一根黑线。
赵郁星将那根黑线抛向空中:“带路。”
那根黑线便像是通了灵,自己向前飘了出去。
赵郁星招了辆车。
司机问:“去哪儿?”
赵郁星只说:“往前开,我给你指路。”
黑线就像一条丝带,漂浮在车窗玻璃前,但司机却毫不知情。最后,黑线带着他们来到了乐川花园。
乐川花园在老城区,一直没拆迁的老旧小区,现在这里很少有本地人住,大部分都是外来的租户。
老小区路窄,开不进去,赵郁星便在门口下了车。
黑线继续往小区里面飘。
进了小区后,赵郁星便不需要黑线引路了,他很快就锁定了地方——4栋701。
他抬头,看向这栋楼,他看到了熊熊燃烧的烈焰和苦苦挣扎的女人。
小柔闭上了一只眼睛:“嘶~好痛!”
她是“爱”,对情绪的感知能力很强。
来来往往有不少住客,但没有人特地关注这栋楼,在他们眼中,这栋楼再平常不过,那里有什么火焰。
赵郁星牵好小柔,往楼上爬去。
这里没有电梯,说是七楼,其实当初是买六送七,七楼只不过是阁楼。他们拾阶而上,很快就走到了七楼。
七楼的门开着,门口白纸黑字贴着“出租”。屋顶中间高两边很矮,呈一个“人”字形,典型的阁楼。
赵郁星要弯腰才能进入。里面空间不大,一个房间外加厨房和卫生间,没有任何家具。墙面上有黑色的熏烟,显示这里曾经遭过大火。
赵郁星环视了一圈,这里空空如也。
他席地而坐,然后掏出了焚香炉和线香。他只在焚香炉的正中央插上了一根线香,指尖抚过上端,线香就燃了起来。
他对身边的小柔说:“饿了吗?吃吧。”
小柔毕竟是魂魄,吃糖果只是因为小孩馋嘴,真要吃饱还得吃香灰。这就跟人们祭祖的时候都要烧香、烧纸是一个道理。
小柔两只大大的眼睛在放光,她用力闻了闻,白色的香气便飘进了她身体里,浓郁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