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纹身么?”香克斯几乎是自言自语般问道,还没等我说自己从来没有纹过身(主要是没有钱),他就自己给出答案,“不,我觉得更像是胎记。”
我愣愣地缓缓伸手摸上那颗紫色星星,着魔一样来回抚摸,没有任何凸起或者凹陷,如果香克斯不告诉我,我根本不会发现这个‘秘密’。
“或许这就是你名字的由来呢,丝黛拉,”他轻笑起来说道,“虽然不记得是哪种已经失传的语言了,但那是星星的意思哦。”
可我还是觉得,这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胎记,一定还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或许以前有什么人对我说过,可是记忆总是乱糟糟的,连有没有这回事都记不清了。
*
然而等我从卫生间里边擦头发边往外走时,差点被坐在沙发上的贝克曼吓到心脏暂停。再加上有些沾了水的一次性拖鞋在地板上太滑,我脚下一个没注意就失去了平衡,向一边歪去。白发男人眼疾手快地站起来拎住我浴衣的后领将我提起来放在床上──力气大到差点没把腰带扯掉,皱着眉头坐了回去。
我在心里高声尖叫阿银为什么不告诉我外面有人,可是这厮却跟我说它也一丁点儿都没听见,我只好木着脸盯着贝克曼,不知道他此行是何意。香克斯不在房间里,应该还是和船员在下面,贝克曼不可能不知道船长在哪,所以他只能是来找我的。
“那个……贝克曼桑,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见他半天不说话,我只好有些尴尬地开口。
他倒是问了个不明不白的问题:“你知道香克斯是四皇。”
我没get到他的意思,但还是点头道:“……我也不至于无知到那个程度。”
“既然你知道这件事,那剩下的就好办了。”男人背靠在沙发上换了个姿势,交叉的双腿换了另一条腿在上面,“有时候香克斯是一个很固执的人,但是自从他被人称为四皇之一,他想要的自由也相应的消失了一部分。太多人的眼睛都盯在雷德·弗斯号上,所以他也不可能再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盯着他没说话。
“我们的身份太特殊,即使不想承认,但只要我们动了,新世界的平衡就会立刻被打碎。”这次他身体微微前倾,明明他坐在沙发上却比坐在床上的我还要高一些,自上而下地俯视着我,左眼附近的那道疤痕显得可怖,“作为红发海贼团的副船长,我也必须为船员们负责,所以不可能让香克斯带着你回到新世界。”
“我从来没有说过要跟他走。”我一字一顿地说,顿时心里不知道从哪窜出来一股火气,哪怕他是为了红发好,也不必这样一次次针对我吧?
“你知道红发海贼团被海军称为什么吗?”似乎根本就没有自寻烦恼等待我的答案,他就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最平衡的‘铁壁的海贼团’。然而你的加入,只会让这个坚固的铁桶出现唯一的短板——”
“行了,我对上天发誓还不行么,”我怒气冲冲地打断他的话,三根手指并拢指向上方,“我永远不会加入红发海贼团,一直到我死亡!”
灰白发男人似乎被我的决心震惊到了,不过很快微微睁大的双眼就恢复原状,他沉默了半晌,然后有些歉意地说:“……抱歉,丝黛拉,你知道我并不是针对你本人。你很勇敢、也很坚强,如果是其他人遇到了爱爱果实的困境,在有一位四皇伸出援手的情况下,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抓住,但是你没有。”
我的胸膛剧烈起伏,喘息着缓缓放下右手。
“但是爱爱果实太危险了,我不可能冒着这个风险让你去新世界——你的买主只会是另外的四皇,除此以外我想不到什么其他答案,一旦知道你的存在,他们一定会不顾一切把你抢回去的。”贝克曼站起身,深蓝色的漩涡长袍随着重力垂下,“你的选择很正确,现在唯一能保护你的就是马林梵多,战国他们除非脑子坏了——显然目前来看不太可能发生——才会去招惹你,一旦你的能力觉醒甚至可以控制整个海军本部,他们不会自讨苦吃的,所以你在那里会很安全。”
我松了口气,他终于说完了,可是在转身之前,他十分可疑地停顿了一下,最后仿佛在经历了巨大的心理斗争之后,他迅速地瞟了我一眼,紧皱眉头抬起手指指向我:“……你最好穿高领的衣服出门。”
我愕然地低下头,猛地抬手摸向自己的脖子,然后才反应过来贝克曼说的是什么,香克斯——!!!
突然,他脸上有些尴尬的表情暂停了,与此同时我也听见了木质走廊上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我们两个人慌张地对视了一眼——不对,为什么我也要跟着紧张啊?明明是贝克曼找上我的!
然而我们只能等着他推门而进,贝克曼从窗户走的话……岂不是更奇怪了,几乎就是几秒钟之后,香克斯打开门惊讶地望着贝克曼:“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