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卫离微微一斟酌，便也明白过来她这是什么意思了。
他是极有眼力见的人，马上换了副调调，语气倒还是一如既往的轻松，“顾总说的极是。”
为了避免冷场，他接着便想起此番来的正事。看向顾南笙的眸色亮了一亮，“顾总真是好手段，不过短短几天功夫，就能将陆家置于这般境地，看来当初我的选择没错。”
他不好意思的笑笑，“我说话有些直接。”
顾南笙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便和他对视着，语气神色皆是淡淡，“不是我。”
周卫离愣了下，旋即笑容重新浮上眼底，“在我面前顾总不必谦虚，您可以放心，我的嘴巴可是很严实的，不会到处跟人——”
“真的不是我。”顾南笙表情凝肃了些，打断他，“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就是想告诉我，在对付陆家这件事上，我的手段非常厉害么？”
周卫离的确是这么想的。
前些日子顾南笙还在刻意出言拉拢他，并且有意无意的告诉他，离开陆家后不仅会拜托他们的桎梏，还会获得好处。
所以这次在知道陆家落难后，他看到很多陆家曾经的敌家纷纷伺机而动，便也没忘记找人在暗中推了一把，因此也的确捞了很大一笔。
可他没想到，顾南笙竟会否认这事是她做的。
周卫离有些摸不透她的想法了。
面对他的犹豫，顾南笙倒是很直接，“我的确是在想办法对付陆家，可我和南宫慎前些日子闹了些矛盾，他一时半会不可能给予我帮助。”
周卫离心头一紧，微微色变。
顾南笙将之尽收眼底，接着道：“应该也知道，依照我的个人能力，现如今根本做不到这种程度。所以关于这件事，我也觉得很蹊跷，这几天一直在暗中派人调查。”
看着顾南笙不像说谎的样子，周卫离心头一紧，心里已经是想法大变，可又不好在此刻翻脸，便强挤出几个字，问道：“查出什么来了吗？”
“还没。”顾南笙摇摇头，讥诮一笑，“查不得查出来，其实也并不是很重要了，”
周卫离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便没接话。
“我承认，我之前为了自己的利益，对你说的话的确有欺骗的成分，就算你这会觉得我卑鄙无耻也好，为人下作也好，我都不会有丝毫的怨言。”
话已说到这个地步，就没道理还能好好谈下去了，顾南笙淡定自如起了身，“周先生，请回吧。”
周卫离沉默着没动。
好半晌，他忽发出一声轻笑，刚刚看似有些难看的脸色，现已恢复如常。
看向顾南笙的神色也便了，像是对她拥有浓厚的兴趣一般。
“顾小姐不必急着赶我，既然我今天愿意过来，就说明我不管对什么样的结果，都是很有一定的接受能力的。”
顾南笙蹙了蹙眉，心里已经衍生出丝丝不耐。
“如果你说自己卑鄙无耻，那我恐怕也是个下流人士了。毕竟在一开始的话，是因为我先给你泼脏水，你逼不得已才找到我。虽然当时我是受了陆家胁迫，可从原则问题上来说，我仍然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