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聪明的很。”
不过短短几个字，听在顾南笙耳里却有如被落石击中的感觉。
她整个人都晃了一晃。
眼底的神色既混淆又愤怒。
其实刚刚出声时，她只是觉得司燃看南宫慎的眼神不对劲，那根本不像是初次相见的神情，仿佛是对他积压了许久的怒意。
所以她才会想要试探一下他。
没想到……
顾南笙锤了锤胸口，失措的望着司燃，眼前的世界都发生了些许的重影。
明明他还是他，一样的眼睛，一样的鼻子，一样的嘴巴，可她就是觉得，有很多地方都不一样了。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恢复的记忆呢？
昨天？前天？大前天？
不，这些都不重要，最关键的是，他骗了自己。
“顾笙歌。”
视线里的司燃再次动了动，刚刚摁住她肩膀的那只手掌，似乎想要拉住她的手。
顾南笙极快的避开他动作，愤怒的低吼，“滚开！！”
“听我把话说完，可以么？”
终于坦诚以待，司燃的神色倒是松懈了不少。
顾南笙狠狠盯着他，语气冷漠到自己都觉得可怕，“我们没什么好说的，既然你已经恢复了记忆，就请你赶紧离开！”
然而，司燃并没有受到她的影响，自顾自说了起来。
“我本来装失忆，只是想试探一下自己对你的感情。”
司燃眉心沉了沉，语气也开始变得沉重起来，“不管你信与不信，总之这段日子的相处下来，我发现一切都变了轨迹，而我，也确实是爱上你了。”
这话对顾南笙的冲击力更大，只不过并非是惊喜，反而让她五官都变了色，“也就是说，你从头到尾都是装出来的？”
“所以说，至始至终，你不过把我当成玩物一样，耍得团团转？”
顾南笙笑着笑着，眼角溢出了眼泪，她用力摁了摁，语气逐渐变得冰冷而坚决，“司燃，你够狠。”
“顾笙歌。”司燃极力想要控制她的情绪，发现做不到后，只能尽力让她将自己的话听进去，“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对我厌之入骨，你觉得我不该欺骗你，是吗？”
“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一码归一码，你对我有气，我可以站在这里任由你撒气，但我也希望，你能够原谅我，并且接受我。”
这一番冠冕堂皇的说辞，简直将顾南笙气得心肝都在发颤。
这人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反而还在这里痴心妄想对她提要求。
“滚！！”
吼出这个字眼时，顾南笙脑海里已经归结于一片空白。
司燃似乎还想抱住她，顾南笙这次再不跟他客气，一个耳光结结实实打在了他俊美的右脸上。
前者动作一停，眉心微微攒起，这次倒是没有生气的迹象。
“泄气了吗？”
司燃语气很轻，还想要帮顾南笙将耳边的碎发给拨开，可顾南笙却对他避如蛇蝎，用十分戒备的眼神看着他。
“想要我接受你，这辈子都不可能。”
司燃眼底暗了暗。
缓了缓，他忽然长吸了口气，神色发生微妙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