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圆月当空。
又是一个阴历十五。
吴非站在窗前,面色凝重。
花影这个女人,差点坏了他的事儿!
一想起?白天那女人来找自己吐槽她?最近行事一直不顺,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掐着她?的脖子警告她?不要乱来。
可他忍住了。
现在不是和花影撕破脸皮的时候,他还用得着她?。
抬头?看了看院子里因为风动?而左右摇摆的小草,吴非的眼神又狠戾了些。
妹妹走的那个晚上,也是一轮圆月挂在深空呢……
垂眸抿了抿自己的手?指,他一抬手?,把左手?食指放在嘴边,低头?咬了下去。
瞬间?,血腥味布满口腔,齿间?还挂着一丝血迹。可吴非脸上却看不到一丝表情,仿佛完全没?有知?觉一般。
蓦的,他忽然低低的笑出声来,将手?指从嘴边拿开,移到眼前。
这一身的血,总算是有用处了呢。
千年前没?有做成的事情,现在竟然有了机会。
难道这就是人家说的,老天开眼了?
*
同一个晚上,景灏却在泉安城另一方向的夜色中穿梭。
他走得很快,不仔细听,都不大听得到脚步声。
樊哲从一家酒吧大门走出来的时候,已经?喝的东倒西歪了,眼皮子都沉的要睁不开了。
今天请客喝酒的人是泉安城里一个有名?的富三代纨绔,平时他都够不到这些人,也不知?怎么,下午就有个老朋友邀着他来玩玩。
“阿哲,来啊,今儿的场子可不是一般人能?凑过来的,别说我不够兄弟,千载难逢啊。”
果然,他到了地方之后?,瞬间?喜形于色,卡座里的男男女女,可不是有几个都是传说中的人物。这要是抱上了大腿,以后?的好日子不是都数不过来。
只不过,说实话,这酒吧位置是真特么偏僻。
来的时候,他光出租车钱就付了小一百块,现在这深更半夜的想回去,还不知?道怎么弄呢。
恍惚间?,他看到一个人影慢慢朝自己走来。
来人黑衣黑裤,要不是酒吧门前灯红酒绿的灯光晃照着,他真觉得那人就要隐身于夜色中了。
景灏站在樊哲面前的时候,毫不掩饰的皱了皱眉。
这一身酒气,还混着各种胭脂水粉的味道,令人作呕。
樊哲在看清楚眼前的男人时,当即愣了一下,随后?磕磕绊绊的后?退了两步。
“你,你干嘛?”
景灏嗤笑了一声,“不干什么,想和樊先生?借一步说两句话。”
要是平日里,樊哲绝对不会和他走,早就找借口溜之大吉了。
可今日,许是酒壮怂人胆,他一梗脖子,朝景灏说道。
“行,说话就说话,小爷我还怕你不成?”
景灏没?再做声,抬腿迈着步子朝前走去,拐了两个弯之后?,才停下脚步。
他一直没?有回头?看樊哲有没?有跟上来,是因为他一直听着自己身后?的声音。那人虽走得慢,又一路摇摇晃晃,但到底也是跟上来了。
樊哲见前面的人站稳了脚跟,他也停了下来,歪着头?,一脸不忿的表情。
“有什么事……什么事你快说吧,我,我还急着回家,回家睡觉呢。”
看着眼前口齿都不太?清晰的男人,景灏攥了攥拳头?。
就这种沟里的癞蛤蟆,怎么还敢惦记着吃天鹅肉?
“你哪只手?给苏涵的饮料里下的药?”
樊哲眼睛瞪得溜圆,抬头?纹出现了好几条,他虽是醉酒,可这会儿还没?失忆。
“谁?谁下药了?”
景灏不着痕迹的朝他靠近了两步,声音愈渐低沉,又重新问了一次。
“你哪只手?给苏涵的饮料里下的药?”
“左手??还是右手??”
眼前的男人看起?来宛如一头?野兽,眼里歃血。
樊哲连连后?退了几步,脚下一块石头?没?注意?,一个踉跄,左脚绊住右脚,当即就摔了下去。
景灏三两步走到他面前,缓缓弯下腰,盯着他的眼睛。
“嗯?”
樊哲一紧张,慌慌抬起?左手?疯狂摇了起?来。
“不是我,我没?有。”
眸子一紧,景灏直起?身子,似笑非笑。
“这是左手?的意?思了?”
他说话的时候,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掏了一双白手?套出来,又慢条斯理的戴在手?上之后?,才对着依旧坐在地上的男人轻声开口:“可能?有点疼,你忍忍。”
然后?,樊哲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自己就已经?不受控制的嗷嗷叫了起?来。
景灏动?作很快,可以说是稳准狠。
眼前的男人龇牙咧嘴的嗷嗷乱叫,他眯着眼睛看了两眼。
真丑,也不知?道他家姑娘之前什么眼光。
幸好,小姑娘现在眼光正得很。
剧烈的疼痛让樊哲一瞬清醒了不少,酒意?散了大半。他颤颤的抬头?看着景灏,嘴唇哆哆嗦嗦的张开。
“你!你……”
景灏又弯下腰,声音冰冷。
“怎么,错了?不是左手??”
闻言,樊哲半跪半爬的向后?磨蹭着,满脸惊悚。
这特么什么人啊……这是魔鬼啊!
*
景灏回来的时候,苏涵刚从浴室中出来,眉眼间?还带着水汽。
男人一愣,随即干咳了一声,
最近天气渐暖,小姑娘身上的睡衣越来越单薄,虽然不是露了很多地方,但视线扫过她?白皙光洁的小腿和线条清晰的锁骨,还是让他的心尖儿微微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