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尧轩带着兰花,正准备下城楼,一名仙子匆匆登楼而上,出现在前头。抬头一看,却是蔷薇。见到他俩,她一脸的喜色。
兰花心里也一喜,唤道:“蔷薇姐姐,你也来啦。”
蔷薇嗯了一声,轻点螓首,随后向尧轩走去,停在他身前,只笑不语。兰花见状,知道她定与尧轩有话要说,于是往后退了几步。
蔷薇向她报以微微一笑,这才轻踮脚尖,在尧轩耳语轻言数句。尧轩听得浓眉一扬,掠过一抹诧异之色。他忍不住用偏头瞅了兰花一下。这一眼看得兰花莫名其妙,不知他俩在说什么,弄得这般神秘。
蔷薇掏出一封密信递给尧轩,他脸色郑重地接过,小心揣进怀里。蔷薇随即走过来,含笑道:“兰丫头,你先随我回去吧,陛下已经知道你偷来天庭的事儿了。”
兰花立刻用目光向尧轩求救。尧轩瞧见,温和一笑,安慰道:“无妨,你随蔷薇仙子先行回去,陛下不会斥责于你。她也是担心你的安危,这才遣蔷薇仙子过来。这里着实危险,我原本也想尽快把你送回花界。方才你在南天门那一出,把大家都吓得心惊肉跳。如今蔷薇来接你,正合我意。有她在,我也就放心了。”
兰花无奈,只得亦步亦趋随蔷薇回花界。
尧轩马上赶往圣殿。只是刚到离圣殿还有一段路程,遇到了迎面而来的玄昕。两人同时一怔,玄昕随后笑言道:“我正欲前去寻找尧轩兄,没想到尧轩兄倒亲自过来了。不如,我们一边漫步,一边商谈。”
尧轩笑承了。两人走得几步,他才出言道:“众仙商议可有结果?”
玄昕见他主动问起,便也去了虚套,开门见山道:“我找你,正是因为此事。想必以尧轩兄之慧眼,早就看出天庭今时不同往日,能战者寥寥无几。而且仙心泛散,如同一盘散沙,不易约束。似李天王这般既有谋略又英勇神武的人物,少得可怜。玄昕临危受命,主持天庭大局,实在能力有限。只恨分身无术,不能两头兼顾。”
尧轩拱手道:“承蒙玄兄看得起尧轩,尧轩便知无不言。天国正逢多事之秋,自贵国陛下崩殂,天庭能保得安然至今,全仗玄兄治理有方。这种堪忧情形,不仅是天国,其实整个神界,恐怕都如此,这也正是我所担忧之处。方才我在南天门粗略一见,魔军的确是来势汹汹,精锐勇猛。不过,据我所知,魔界拥兵绝不止十万数量,如今加上青国魔化的兵力,数量不可估测。为何他单单只出十万魔兵,以一对一?”
他与玄昕目光碰撞,均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相同的隐忧和猜测。那么,魔王没有出动全部兵力,只率了十万魔兵大举进攻南天门,绝对另有阴谋。难道他想兵分两路,另一路出兵花界,各个击破?若是这样,他们该怎么办?
“而且,魔王对我方情势,一举一动,简直了如指掌。可见此人心机深沉,极不简单。”玄昕苦笑,“神界传承数十万年来,一直位于明处,魔王一直处心积虑,能掌握我方动静,亦是情理之中。我们现在,处于被动地位。”
两人边走边说,心里都有了定数。尧轩想起蔷薇所托,便道:“我国陛下修了一封书信,有一个不请之求,不知真君可否帮忙?”
“哦,何事要劳贵国陛下亲自修书前来?”玄昕接过密信,抽出信笺慢慢看着,脸上开始变得严肃起来。看完后,他良久不语,神色复杂,似是在思考着什么,一时无法下定决心。
许久之后,他才恢复原来的淡然,用辨不出情绪的口吻道:“这样也好,早日回去,少些危险。稍后我便遣人把信物送去,直接找阎罗君把事办了便可。”
再说兰花,一路上随着蔷薇,心里不停地猜测:若不是发生了重要事儿,花帝怎会派蔷微仙子亲自接她回去呢?可是蔷薇总是笑而不答,她问得多了,蔷薇才笑言见到陛下就知道了。
她战战兢兢地进了明月宫大殿。被仙娥告知花帝在仙井院里,请她过去一趟。这下连蔷薇都心生好奇了,心想陛下为何这么郑重,谈话还要到仙井院里。
到了院子,花帝正与高道长在仙井旁那棵御衣黄树下站着,面色凝重。花帝示意蔷薇告退,独让兰花留下。
见两人神色严肃,兰花有些摸不着头脑,十分不安地上前行礼。不知为何,每次见着花帝,她总有种心事被看穿的感觉,一览无余。
花帝瞧了她半晌,缓言道:“天庭形势复杂混乱,又正值战事,你可知这一去,有多么危险?怎地如小孩一般,擅自行动?”
兰花低着头,不敢看她的双眼,呐呐道:“兰花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