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曼漫不经心:“我知道,是洛夕啊。”
颜天荣一下子楞了:“你知道?”他的语气一下子又转变过来,变得阴暗不堪,“你明知道洛夕是我的女儿,你居然不阻止他们交往?许曼,你到底想干什么?”
许曼嘤嘤地笑起来,笑声犹如一个欢快的少女:“颜天荣,我想干什么你不是应该猜得到么?”
颜天荣忽然就周身冰冷,拄着拐杖的手不停地抖动起来,眼前的这个女人,已经不是十几年前那个柔弱如水的许曼,而是一个充满了仇恨,甚至不惜拿自己儿子来报仇的机器!苍老的声音此时此刻也多了一点恐惧:“许曼,你太可怕了。”
“知道自己女儿爱上自己的儿子的感觉怎么样,颜天荣?颜氏兄妹的不伦之恋,一定会是这个城市的头条吧。”许曼笑得更加开心了,久经岁月的脸上却依然有着年轻时的风韵,煞是好看。
“莫哲轩也是你的孩子,你怎么能够那么狠毒?”颜天荣已经气得快要说不出话来,他现在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洛夕说,你不能和莫哲轩在一起,因为他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就算他在商场上叱咤风云,掌握生杀大权,但同时也是一个父亲,他是真心疼爱洛夕这个女儿的。
许曼的笑容一下子收敛了,她的声音冷得犹如冬日里的冰棱,可是刺透人心:“颜天荣,我的孩子只有依瞳一个,要不是你,我不会变得像现在这样。成邦的仇就让你和儿子和女儿来还吧!”
“许曼!”颜天荣暴怒,上前一手便扼住了许曼细长的脖颈,手指用力,她的脸便充血了,“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连自己儿子都不放过!”
许曼也不挣扎,任凭颜天荣的手逐渐使劲,因为呼吸困难,她的声音都有点走音:“莫哲轩不是我的儿子,他是你强暴我才生下来的,是你种下的孽,是你的报应!”
“你找死!”颜天荣虽然老,但是手劲儿却不小,生生将许曼扼几乎快要停止了呼吸。他现在真的想要杀了这个女人!
“杀了我啊!”许曼的声音微弱,甚至咳嗽起来,“杀了我然后去告诉莫哲轩,说你这个亲生父亲杀了他的母亲,看他会怎么看待你!”
阳光一下子变得猛烈起来,打在许曼因缺氧而显得微红的脸上。颜天荣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戳了一刀,痛得他几乎快要叫不出声。许曼后面忽然就传来踉跄的脚步声,颜天荣一惊,手下意识地就松开了。得到呼吸的许曼狠狠地咳嗽了几下,然后才转过头,便看见莫哲轩一手扶着墙,一手按住心脏的位置,嘴唇青紫,双眼愣愣地看着他们。
“我是他的儿子?是洛夕的哥哥?”莫哲轩问得很是机械,像是复读机一般,没有感情,又或者说,不知道该带着什么样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