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对。”
“所以我只能这么做,也许我的做法并没有什么不对。”
“我总觉得不对。”
“那什么才是对的?爱本事就是错的不是吗?”
“……我和盛夏也许是对的。”
“……”
此时此刻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对她说,除了对她喜欢我这件事表示惊讶以外,我也替周杨感到无奈,总之是不能让他知道这件事,要是他知道了指不定他会怎么失望或者绝望,毕竟他曾经被骗过一次。我相信江岚可以闭口不说,因为她连盛夏都没说过,而我也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今天我生日,我不想不开心。”
“我会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的,他们应该就快来了。”
“带礼物了吗宋亦杰?我生日,我特别想要你的礼物。”
“……我和盛夏,一起买了个蛋糕给你。”
“那不算,那是你们合买的,”江岚身体向前一倾,“亲我一下,就当你的礼物。”
我顿时身体一冷,浑身起鸡皮疙瘩。江岚平常话不多,但没想到她一说话就语出惊人。可我总觉得她今天所讲的话都特别不适合她。我觉得我想逃。
她又靠我近一点。我说江岚你别这样,你想要什么礼物我可以买了再送你,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我有盛夏,你也有周杨,我们不能这样。
“宋亦杰我要的不多。你和盛夏在一起那么久,你都不知道我每次听她聊到你的时候,看到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周杨说你们俩是主角,我是配角的时候,我心里有多难过。我忍受了那么多。我对你的喜欢也不会亚于盛夏,只不过我不说而已。宋亦杰你觉得你对得起我吗?”
结果我他妈就在她嘴唇上亲了一下,亲上去的时候我就后悔了,但那不是我本意。只是我欠她的而已,对,就想象成是欠她的,盛夏对不起。
接着就看到盛夏拎着一个蛋糕站在玻璃窗外愣愣地看着我们,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神里有难以置信,当然我还能够看到她满满的失望。
我拎着要送给江岚的蛋糕,上面放满了她最爱的草莓,是我特意跟蛋糕店的师傅说要放满草莓的。周杨抱着礼物走在我后面,说要给江岚一个惊喜。然后我先跑到了约好的餐厅,我往餐厅落地玻璃窗里一看,不敢相信。手里的蛋糕被我扔在了地上,我使劲往回跑,撞上周杨,他问我出什么事了,我什么都没说,一路往前冲。我一边跑一边在想的不是究竟发生了什么,而是我为什么要跑。我知道宋亦杰追了出来,因为我听到他使劲地叫我名字,我越跑越快,横穿了几条马路也不觉得累。后来我才觉得其实是学校的冬季晨跑成就了我,它还是有一定效果的。要不然我肯定没跑几步就累了,宋亦杰也一定很快就会追上我——虽然最后的结果还是他追上了我。
“你跑什么?”他抓着我说。
不是说对不起,不是要向我解释刚才我所看到的事,而是问我跑什么。
“我也想知道我跑什么。”我知道那一刻我一定是一脸的茫然,然后看着他说。
“盛夏,你别生气,我跟江岚什么都没,不是你想的那样。”他额头上有大颗的汗珠掉下来,我想起他打完篮球的时候也是满头大汗,朝我走过来,我说他怎么流那么多汗,然后伸手去给他擦。而这次我只盯着他马上就要滴下来的汗珠发愣。
“不是我想得那样,电视剧吗?宋亦杰原来你也看电视剧啊,真没想到。”
“对不起……可是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江岚说她一直都喜欢我,可是我完全不知道……然后她说她今天生日,让我亲她一下就当礼物……我想就算是我欠她的,就……”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宋亦杰,别人也就算了,干嘛非要是江岚?难道你忘了我把她当亲姐妹一样,你怎么能对她下手呢?人家还有周杨的呀,周杨你是兄弟你也忘了?宋亦杰你怎么能这样。是我看错人了吗?”
说完以后我说我要回家了,让他别跟来,去给江岚过生日去,要是跟来我就站马路上给车撞死。他怕了,没跟来。
到家以后就往床上一倒,什么都不想去想。不论是江岚和宋亦杰,还是草莓蛋糕。除了替周杨感到愤愤不平之外没有任何感想。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天黑,其间没有吃过任何东西,是胃部钝拙的疼痛让我惊醒。整个人也像是被掏空了一般无力,但还是硬撑着跑到楼下便利店去买了一袋吃的回去,蛋糕薯片巧克力还有冰冻汽水,塞在嘴里却尝不出任何味道。接着我就听到有人在敲门,是宋亦杰没错,我还是能隔着一道门分辨出他的声音。我把门开了一半,不让他进来。他说,盛夏,你听我解释。我说你还要解释什么?我不是让你别来找我吗,你去给江岚过生日啊。他说,你别这样,我和江岚真的没事,真的是她说她喜欢我……
我狠狠地给了他一个巴掌,“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宋亦杰?你把江岚当什么了,又周杨当什么了?江岚怎么会喜欢你,我们那么好,她什么事都会跟我说的。是你喜欢她吧?原来你和我在一起那么久,心里想的却是她啊……原来全都是我一厢情愿啊。我居然还让你陪我那么久,真是难为你了。你去找她吧,别来找我了,宋亦杰。还有,我真替周杨有你这个朋友感到不值。”
“盛夏,难道我们那么久的感情都是假的?为什么我说的你都不信?我们的感情就那么脆弱?我没想到你那么不信任我。”他的眼神突然之间冷下来,他从未对我有过这种眼神,我心里一慌,想说也许他说的是实话,我该相信他。他又说:“盛夏,你真让我失望。”
“宋亦杰,我看到你是亲她的,你是先过去亲她的……如果你不喜欢她的话,你怎么会听她的话主动亲她。”
“对不起,那是我一时糊涂。你还是不肯相信我吗盛夏?”
我没有再说话,脑子是一片空白,我多希望他们接吻的那一刻我没有站在窗外没有看到,就算他们是瞒着我也好,只要别让我看到。然后我会兴冲冲地拎着蛋糕进去,送给江岚,我会对她说:你看,我特意为你挑的蛋糕,全是你爱的草莓。接着我们四个一起为她过生日,对她说生日快乐,唱生日歌,然后她许愿,吹熄蜡烛……晚上我们再一起出去玩,玩到累了才回家。
这样多好。
这是偏偏就让我看到了,如果我没有跑在前面,而是和周杨一起进去,那我也不会看到。
“宋亦杰,不管怎么样,你都别去拆散江岚和周杨好吗?他们两个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看到周杨难过,我也不希望我们四个的关系从此就变了。你明白吗?不如,我们分开吧。”
说完以后我不敢抬头看他。他沉默了很久,然后说,那我走了。有些看不清他说话时候脸上的表情,只看到他眼里的氤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