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没跑远,就躲在屋顶上看着高堂上发生的一切,看着常虹枭珂颓丧地跌坐在一边,报复得逞的她没有太大高兴。
“下来!”秦梓恒第一个发现秦风,厉声命令道。
咏荷、穆琅和明玉与众神仙顺着他的视线齐齐看向屋顶,反应最激动的还数常虹枭珂。他急急跑过去,站在屋檐下,仰头看了看身穿平常服装的她,又低头看了看地面,没有开口。难怪不管如何坑蒙拐骗、如何威逼利诱,她就是不和自己亲热,原来所谓的“成亲”,不过是为了报复他曾经在与明玉的大喜之日上给过她难堪。就算她主动抱过他,也不过是因为她娘病重,需要安慰罢了。
原来,她没有爱过自己,原来,她说的,让自己爱上她,然后甩了自己是真的。他还天真地以为她当时不过是气头上,说说而已,他还真是天真得以为她会爱上自己!
“秦风!马上给我下来拜堂!”秦梓恒第二次命令她。
常虹枭珂再次抬头,想看看她的回应。
“要拜你自己拜,我才不嫁他。”秦风头一撇,扭到一边去。
“今日这事是你自个儿答应的,你嫁也好,不嫁也得嫁了!”秦梓恒说:“不想拜堂也可以,直接进洞房去!”
“做梦!”秦风瞪了常虹枭珂一眼,“我才不跟个色狼同房。”
“你……”常虹枭珂瞬间涨红脸,又急又气,她竟然连这个都说出来!“行,你报复完了吧?完了就请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习惯了他的迁就,今日被赶,一时没法接受。“不出去你又能把我怎么着?”
“是,我打不过你,你爱怎么着怎么着!”他愤愤脱下喜袍,往天上一抛,一掌劈过去,喜袍“嘶啦”裂成几块破布,他说:“秦风,我跟你从此恩断义绝!从今往后,桥归桥,路归路,老死不相往来!”
“咳,别冲动、别冲动。”秦梓恒拍拍他的肩膀,试图挽回。他厉声对秦风说道:“我数到三,再不下来,后果很严重!”
“不要!”秦风还是拒绝,但口气软了许多。她只想过整整他,可没想过和他决裂啊!
“一。”
“你这是逼婚!”
“倘若不愿意,求婚时你怎么不拒绝?”秦梓恒说。
“我说过我要报复他的,你还支持我来着。”
众神仙惊诧。常虹枭珂更是震惊。他失笑道:“原来秦兄是这么教女儿的!”
秦兄……
秦梓恒尴尬不已。“不错,我是不反对你偶尔的无理取闹,但是,人生大事岂能儿戏?”
秦风嘟着嘴,沉默了。
“罢了罢了,”常虹枭珂摆摆手,对她说:“如果这是你希望看到的局面,那么恭喜你,你成功报复我了。你爱待那便待着吧。”说罢,对众神仙说:“真抱歉,叫大家看笑话了。今日酒席已备,不若当作品酒会,大家尽兴吃喝吧。”
“风儿。”咏荷说道:“错过是一生中最大的遗憾。你愿意错过对这么好的男人么?”
常虹枭珂为她鞍前马后体贴入微,从无半句怨言,面对她的故意刁难,不曾生气。他对她的好,他们都看在眼里。
“那也叫好?那你当初怎么还会选择我爹的?”秦风反驳。
咏荷被堵得没话说。
“秦风!”秦梓恒怒火冲天。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找到比我好的男人的,对吧?”常虹枭珂说完,不等她开口,转身毅然决然大步走开。
他决绝冷漠的背影越走越远,秦风才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她这回是不是玩大了?连爹娘都拉进笑话里。
“好!”秦梓恒甩下最后一句话:“但愿你不会为今日的作为后悔。”说完,牵着一步三回头的咏荷离开现场。
穆琅和明玉尴尬地笑着打圆场,将众神仙打发回去喝酒。秦风也是孤独一人站在屋顶上晒冬阳,吹冷风。她看着渐渐散去的人群和不见了踪影的常虹枭珂,终于后悔。
所谓的报复,没有为她带来快感,反而在看到他眼底的失望时,很心疼。尤其是他说“从此恩断义绝,桥归桥路归路,老死不相往来”时,尤其是他绝望转身时。
“师父!”她御风飞上天,搜寻常虹枭珂的身影。
秦梓恒几人与众神仙听到呼唤,循着声源望过去,只见秦风拦在常虹枭珂跟前,拉着他的手臂嬉皮笑脸撒着娇,刚才那一幕,仿若未曾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