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去吧,只能说是苒姐没有先遇到夕凉。”我也叹了口气说道。亲亲依然哭哭啼啼的,她的眼睛肿的和桃子一样,鼻子红红的。我拉着她的手想墨小苒当时拉着我的手一样,说:“我们难免要经历生离死别,说不定下一秒我们就死了。好好的活着,比什么重要。你的生活很简单快乐,别让自己的心被别人所麻木了。”亲亲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我说:“以后你自会懂得,但是我希望你永远不要懂。”亲亲说:“我懂,我现在和墨姐越来越像了。你的笑,你说话的语气都喝她一样。但你不是她,她比你坚强,比你勇敢。她说不要的东西就不要了,你说不要的东西却还在折磨着你。”我揉了揉她五彩的头发说:“我现在说不要了,就不要了。时间会抹平一切的。回去吧。”亲亲慢慢的走了,王子明看着她说:“这个小丫头很重情义。”
沈姜说:“时间不早了,我们也回去吧。”王子明问:“上次说去四川的事情怎么样了?”我接话说:“你们想去就去吧,要是不介意的话带上我一个。”沈姜笑着默许了。魏文一直微笑着看着我们没有插话,我完全没有办法想象黛兮儿竟然还有一个这样的表姐,安静,美好。王子明说:“那就下周去吧,顺便去别的地方转转怎么样?”我替魏文默默的叹了口气说:“叫上嫂子一起去吧。”王子明回头看着魏文问:“和我们一起去吗?”魏文欢喜的点着头说:“好。”我又替她难过了一下,这种爱情对她来说是好还是坏呢?
回到家,我疲惫的倒在沙发上。沈姜到了杯水给我,我说:“以前苒姐会给我倒杯咖啡。”沈姜坐下来说:“节哀吧。她这辈子生活的太苦了。”我说:“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海子死在了开往春天的路上,苒姐也死在了开往春天的路上。”我突然恐惧了起来,我会不会也死在春天的路上?
紧紧的握着水杯,要是自己突然死了那会不会留下太多遗憾?我看了看沈姜,他说:“你又在胡思乱想了,那只是个意外而已。如果你愿意,我们不去四川了,我陪你去看海。”我摇了摇头说:“你看到魏文今天欢喜的表情了吗?和王子明在一起对她来说竟然那么奢侈。”沈姜说:“路都是自己选的,外人看起来是苦涩,心里却是欢喜。尽管这种欢喜不多,但一点点足以取代所有的难过。例如夕凉,例如魏文。”我看着他说:“例如你。”他很温暖的对着我笑,我放下水杯,握住他的手说:“我怕临死之前忘记珍惜眼前人。”他眼中的笑意越加温暖,片刻把我包围。
真奇怪,在墨小苒出事前我还为沈浅弋而日益憔悴。而墨小苒的离去似乎让我瞬间的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恐慌不安,也越加成熟。放弃的,就不要再留恋了,苦了自己的大半个青春,忽略了身边的温暖。而就在意识到的时候却再也没有机会了,这种遗憾深深的刺痛了我。墨小苒爱的太过凄惨,她说放弃的不必留恋,却用生命告诉我们她愿意用生命来爱护这个男人。人真是奇怪,把什么都明明白白的告诉别人,自己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天亮了,光线照进窗户,我对着镜子微笑:“夏暖暖,你好。”沈姜看到我惊讶的问:“怎么起这么早?”我笑着说:“怕睡的时间太长,睡着睡着就死了。”他过来抱住我说:“有我在,不用怕。”
手机突兀的响起,在这个宁静的早晨异常的刺耳。我拿起手机,是亲亲打来的。疑惑的问:“怎么了?这么早打电话。”亲亲焦急得问:“你看见我师父了吗?”我说:“没有呀。他没在家吗?”亲亲说:“没有,都找了,没见他人!”我也惊慌起来,问:“是不是心情不好喝醉了?”亲亲声音里已经带着哭腔了,她说:“不会的,我师父从来不在外边喝酒。夏姐,怎么办?”我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沈姜接过电话说:“亲亲,你别着急。我们马上过去,你在媚惑众生对不对?”他等了会说:“等着我们,马上到。”
沈姜放下电话说:“见到亲亲再说吧。你先别着急,夕凉不会出事的。”我迅速的换上鞋,拉着沈姜就跑了出去。
媚惑众生,亲亲眼睛更加红肿了。看到我们跑过来问:“你们说我师父会去哪里?”我摇了摇头,沈姜说:“你应该了解他,你想想他会去哪里?”亲亲说:“除了这里和墨姐家他不会去别的地方的。”沈姜问:“那他和墨小苒有没有会经常一起去的地方?”亲亲摇了摇头失望的说:“没有。”
我想了一会惊呼道:“会不会去了大连?他不是说要带苒姐去看海吗?”亲亲有些绝望的说:“不会的,他什么都没带。昨天从陵园回来我一直在墨姐家门口等他,他一夜都没有回来,今天早上问歌厅值班的保安,他们说没有见过我师父。”沈姜想了想问:“会不会还在陵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