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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那些歌……(1 / 2)


回想在这个生活了二十年的城市,我竟然没有听过几场音乐会或者演唱会。不知道是我本来就生活在一个荒漠般的边缘地带,抑或是多年来忙于为工作、为家庭奔波,忙着养育我这些年最大的成果—我的儿子。很多时候我都是买磁带或CD在家听,周末也会听FM98.5调频立体声节目,在百听不厌的怀旧金曲中一遍遍追忆我的似水年华。当然,我现在的听力只能看带字幕的国产片,演唱会是再不能去当南郭先生,滥竽充数了。不管什么歌曲对于我,都成了最标准的对牛弹琴,我记忆中的旋律都早已经定格了。

记得2000年4月,带着才来单位实习的美女同事去北京出差,竟然在民航摆渡车上见到德高望重的王昆。艾敬在“我的1997”里唱过“还进了著名的王昆领导下的东方”,在期盼香港回归的热潮里,“红磡体育馆”成了响彻大街小巷的符号,去看“午夜场”成了那时年轻人的梦想。但后来的年轻人估计连艾敬都不识了,更别提老前辈王昆了。我非常激动地和这位丝毫没有架子的艺术家拍了照,我就扶在她身后的椅背上,可惜冲洗之后发现眯眼了。我大概被艺术家的光芒遮住了,或者是太高兴了。她的“二月里来”、“五月的鲜花”那甜美嘹亮的歌声滋润了多少人的心田啊。王昆对年轻人来说已经太古老了,显然没有新一代的歌星更加有吸引力。听到车上骚动中传来阵阵惊叹的声音,很多人涌到一边窗口,指着旁边经过的另一辆车,“哇!齐秦,齐秦!那边有个人是齐秦!”“真的是齐秦!”这位戴着硕大的金丝边眼睛的中国新歌剧的第一代演员、《白毛女》中第一个“喜儿”、中国流行歌坛伯乐、曾经领导“东方歌舞团”推动了中国流行音乐发展,创造了无数辉煌的老人,很有气度地微笑了,我也跟着平静地笑了。已经年过七旬的她腿脚已经不灵便了,但没有前呼后拥的助理和工作人员,下车时我搀扶了一下她。和我同行的美女怎么也意想不到第一次出差就能在飞机上遇到偶像齐秦,后来又看到腾格尔,兴奋地没等落座就去找偶像合影。齐秦穿着白色T恤,很友好地搂着激动地双颊发红的美女,在狭窄的机舱通道让我给他们拍照。其实我一直也很喜欢腾格尔苍凉、低沉的声音,“我的家,我的天堂——”很长一段时间一直是萦绕耳边的旋律。看到他满脸严肃地系好安全带就坐,空姐已经在督促大家各就各位,我终究没敢要求合影,我毕竟不是青春美女啊。不过好像我厚着脸皮,在登机牌上请我一直默默支持的歌手签名了,他的字像他的歌声一样奔放,要不是亲见,可能难以辨认。

我看过一些赠票的商业演出,印象已经不深了。我自己买票去看的演唱会,有两场倒记忆犹新。

一场是崔健演唱会。老公是崔健的忠实粉丝,收集了崔健所有的磁带。我以前工作的单位在侨汇商场买过一批日本原装的爱华随身听,作为很稀罕的福利发给我们。我老公毫不客气地据为己有,竟然把这个原装货的磁头听坏了,估计崔健的磁带功不可没。他时不时周末在家乱吼,“我要从南走到北,我也要从白走到黑啊”;“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为何你总是笑我,一无所有哇”;“快让我在这雪地上撒点野”,“你问我看到什么?我说看到了幸福”;“我就是—红旗下—的蛋”我总是要一遍遍制止他五音不全的歌声,“再别吼了,没人嫌弃你一无所有,我这不是已经跟你走了吗?家里就这几十平方米,不用你从白走到黑,不出一分钟就从南走到北了。你也别想撒野了,看见幸福就不错,赶紧来抱抱你家的宝贝蛋吧。”

崔健98年情人节来兰州演出时,我正发着高烧。我平时体质很好,印象中也就中学发过一次烧,大学发过一次,还有就是这次。平时不怎么发烧的我,偶然发烧,觉得自己真快要死了似的,全身发烫,虚弱无力。老公早已蠢蠢欲动,他是一定要去亲身体会偶像的现场演出气氛的,他也想与我一起去感受,寻找飞扬的激情。他不由分说给我穿上他的夹袄,是一件军绿色外贸棉布夹袄,拽着我就出门。我记得那时冬天也不是太冷,好像没穿过羽绒服,不像现在夏天奇冷,冬天奇热。来给我们看孩子的婆婆差点看傻了,这发烧还没好,出去再吹点冷风可怎么办?简直是疯得不要命。我当了一回真正的“发烧友”,起初还裹着夹袄,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在浑身的灼热中听着崔健时而满场跑,时而端起落地麦克风的激情演唱,陪着兴奋的老公不停地鼓掌。当“一无所有”的歌声响起时,全场几乎沸腾了,都不约而同站起来跟着吼,独唱变成了大合唱。我这个病妇蔫蔫坐着好像有点傻帽,也被老公拉起来跟着满场的狂热听众嘶吼。演唱会后好像发烧没有加重,出了一身汗,裹着寒风回家,感冒也差不多好了。

另一场是2004年“童安格、辛晓琪、张镐哲兰州围炉经典演唱会”,虽然不是个人演唱会,童安格只是作为重磅歌手出场,但能见到我年轻时的偶像,哪怕是听一首歌我也心满意足了,何况辛晓琪的“味道”和张镐哲的“北风”都是我喜欢的歌。上大学时童安格应该算我最爱的歌手,我买了他的磁带,好像也和好朋友互赠过。“让生命等候”的重叠喟叹、“生命过客”的茫然发问、“梦开始的地方”的空灵、“忘不了”的假声,“其实你不懂我的心”的高音……屡次听到他的歌声,心扉屡次被撞击、打动。我大学时代的笔记本有我和好朋友手抄的童安格的歌词,我也不止一次在笔记本上记下心动的感觉,但终究没有成文。1991年圣诞夜,我和老公芳心暗许时被街头音像店传来的“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而感动。93年底在结婚前的置办中我们又咬牙买了他的CD,那时我的工资就二、三百元,一张CD三十多呢。想不到他会有朝一日来兰州演出,看到舞台中间的偶像,依然是带点蜷曲的头发,穿着一件黑色菱形暗格的上衣。虽然我们都已不再年轻,一听到“走在忠孝东路,徘徊在人群中,茫然走向我的人生路途,选择了多少错误。我在睡梦中惊醒,感叹悔言无尽。恨我不能说服自己,接受一切教训”,我忍不住激动。尽管我不知道他唱的那条路是什么样的路,这个“忠孝”却有些古意。他把徘徊的“徊”唱成HUI,说服的“说”唱成“SHU”,似乎比我们更加接近古老的传统。之前看过报道,他的有一双儿女的温馨家庭已经解体,我为心目中的偶像没有把爱情故事续写到地老天荒而遗憾。我不是狭隘的粉丝,“单身贵族”的他是我的偶像,成家立业的他更是偶像中的好男人、好丈夫、好父亲。我曾经为他亲手录下老婆生孩子的场面而感动,可是这样的童话还是破裂了。“从梦开始的地方,一切还给自然”。演唱会后我在电视上看到“中华情”海外演出,他竟然还穿着那件菱形暗格的衣服,不像现在的年轻偶像,一场演出都得换几套衣服,或者本来男女就有别吧。

我工作后听过最多的歌应该是常青树蔡琴的歌。她的“天鹅绒般的嗓音”简直是不老传奇,她自称她的CD是试音响最好的选择,这应该不算自夸。“像一阵细雨洒落我心底,那感觉如此甜蜜。虽然不言不语,叫人难忘记。那是你的眼神,温柔又美丽,啊!友情天地,我满心欢喜。”我不知道听过多少遍,感受着友情天地的欢喜和甜蜜。“南屏晚钟”、“出塞曲”、“被遗忘的时光”、“绿岛小夜曲”、“今宵多珍重”都是唱了几十年、听了几十年的老歌了。“爱断情伤”这首电视剧《雷雨》的片尾曲,对我来说已经算是比较新的歌了,“等待不难,时间总是不长不短。心中有渴望和你静静谈一谈,而雷声轰传,却让人心慌意乱……想走却没有方向,迷乱在狂想的路上。夜那么长,足够我把每一盏灯都点亮。守在门旁换上我最美丽的衣裳。夜那么长,所以人们都梦的神魂飘荡,不会再有空间听我的爱断情伤。”她的浑厚哀婉的歌声是对那个燥热疯狂的雨夜最好的阐释和安抚。

苏芮的“牵手”是让我感动的一首歌,她的豆沙喉演唱的“酒干倘卖无”,曾经是我高中毕业联欢会上被同学模仿的主打曲目。多年沧桑、沉淀之后,苏芮携“牵手”而来,依然动人。“因为爱着你的爱,因为梦着你的梦,所以悲伤着你的悲伤,幸福着你的幸福。因为路过你的路,因为苦过你的苦,所以快乐着你的快乐,追逐着你的追逐。”只有经过生活甘苦的人,才会明白真情的可贵。“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管是与爱人还是朋友,能一起牵手、慢慢变老,是多么淡然而又浪漫的事啊。

许巍是后来走进我内心的歌手。初听许巍,他还不是很有名,也没有偶像的外表,但我一下就喜欢上这个从西安走出的“北漂”歌手,有点落拓、忧郁,却那样执着、温暖。乐评人李皖曾经这样评价过许巍:“一句话,这是内向者—是孤独的人—至深的安慰。”他的“蓝莲花”、“今夜”、“礼物”、“夏日的风”、“在别处”、“天鹅之旅”、“星空”、“完美生活”、“简单”、“时光”、“漫步”等等,都是我在忙碌而烦躁的时候最想静下心聆听的歌。许巍的歌曾经陪伴我度过很多个加班的晚上,我可以无所顾忌地播放出来,让他的歌声在寂静的夜晚溢满我的办公室。有人说“许巍一直把自己当成一个仗剑走天涯的人,一个走在路上追求梦想的人,一个向着远方独行的浪子。”这应该是真正听懂许巍的人。“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天马行空的生涯,你的心了无牵挂。穿过幽暗的岁月,也曾感到彷徨。当你低头地瞬间,才发觉脚下的路。心中那自由地世界,如此的清澈高远,盛开着永不凋零,蓝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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