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也被扣个办事不利的罪名便算揭过,毕竟想要换掉大理寺卿还没到时机。
人找不到,城门却不能一直封闭着,只进出来往的搜查更为严格。
宴王府内不得外人所知的地下室内,宋元清双手复于身后,看着床上那人,神色间有几许悲凉。
曾经成帝跟前的最得脸,百官都要给三分颜面的大内总管,谁能想到,有朝一日,竟会落得如此下场。
手脚尽断,眼珠子被挖,周身更是数不尽的大小伤。
大夫刘崇是个江湖人,早年同宋元清不打不相识,后投到其门下,沈斌的伤便是他一手救治。
此时一边给沈斌换药,一边道:“养了半个月,伤势好多了,再仔细养养,长命百岁还是没问题的。”
躺在床上仍由他折腾的沈斌闻言呵呵笑两声,声音沙哑道:“那老奴就谢谢刘大夫吉言了。”
刘崇是个爽快人,哈哈笑道:“不客气不客气。”
沈斌身上的伤口多,等刘崇换好药,已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
宋元清在旁候得一个时辰,也没说什么,见伤势处理好了,这才起身:“公公且在这安心休养。”
沈斌又谢得一回,面上挂着笑,却也不说别的。
从密室出去,刘崇提着药箱跟在宋元清身后。
不由得道:“这位还真躺得住,好吃好喝好药供了半个月,竟是一个字都抠不出来。”
宋元清把沈斌从宫里救出来的时候,他就被折磨得只剩口气。
这些日子养在宴王府,什么好药都往他那儿送,他照收不误,可也就说上几句感恩戴德的话,旁的什么都没有。
连刘崇都替那些好药不值得。
宋元清却神色不变,也没有任何不满。
是人都怕死,沈斌就算是太监,也不例外。
他在丰帝手上被折磨了半年,要不是嘴巴硬,只怕尸体都烂了;
就算宴王府待他好,他也不能这么快就把手里的东西交出来,万一过河拆桥呢?
皇家的无情,他又不是没见识过。
刘崇见宋元清不言语,又道:“要不回头我去套套话。”
宋元清这才道:“不必如此,他想说自然会说,你这般着急,反而适得其反。”
人在他手里,就算什么都不说,也肯定能查到点东西,倒也不必急在一时。
两人一前以后穿过垂花门,便到了外书房,宋元清往书案前坐下。
这才道:“我给你的东西,查得怎么样了?”
刘崇脸色一肃,认真道:“还没完全研究出来是什么,但跟你想的也所差无几。”
宋元清面无神色的应得一声。
白术从外头进来,朝宋元清行得一礼,又喊得一声:“刘先生。”
刘崇知他有事要说,忙起身告辞。
等屋里没了旁人,白术这才从怀中掏出一叠纸,恭敬的呈到书案前:“回王爷,金锁的事有着落了。”
宋元清捻起书案上的纸张,一目十行的看得一会,神色便是一冷,指着上头几个字念道:“杜弘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