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一走,春夏秋冬四个也极是识相的各忙各的去。
一时间,屋内竟只得宋元清跟林月初二人。
两人皆不说话,空气中都散着几分尴尬得气氛。
林月初不自在的摸摸鼻子,正犹豫着说些什么,便觉腰间一紧,整个人被宋元清揽入怀中。
独特的松针香气萦绕在鼻尖,叫人有片刻的怔忪,唇上隐有暖意,夹杂着情不可控以及小心翼翼。
林月初心头狂跳,老脸也忍不住泛红。
良久过后,宋元清这才克制住,将林月初松开。
额头抵着额头,半响无语,只听得彼此的呼吸声。
“我,情难自禁。”宋元清解释一句,想说的话,到了嘴边还是未能说出口。
林月初垂着眉眼,也没作声。
屋内又是一片寂静。
宋元清平复了一下心跳,这才说起正事来:“我本想留你在京多住几日,如今却是不行了。”
不管是如今的天花疫病,还是买凶一事,他都不能在把林月初留在京中了。
否则,似昨日那般叫他担心受怕的事,还会发生。
尽管知道迟早都是离京回江州的,但林月初此时还是忍不住心头一空。
她将方才的情动压下去,点点头:“嗯,什么时候出发。”
宋元清看着她垂下的眉眼,抬手轻轻拂过,心中多有不舍,但还是道:“明早。”
如今的他还没强大到可以与强敌对抗的时候,宋元业虽倒了,但叶家还在。
他还有别的兄弟,还有查无可查,不知是敌是友的背后操纵者。
从小到大,他知道越是喜欢的越是留不住,可林月初是他唯一想争取留住的。
但此时身边围绕的危险太多,他不能自私的将她留下。
宋元清道:“我会让白术护送你回江州,你……”
“知道了。”林月初打断宋元清未尽之言。
抬头正好撞入他眼中,那深不见底的眸中映着自己的模样。
林月初心头一跳,却莫名觉得鼻尖发酸,有点儿想哭。
宋元清双手拽紧成拳,几度开口,却始终说不出一个字来。
又有什么可说的呢,是自己无能,护不住她,没有资格让她等自己;可违心祝福的话,也说不出口。
林月初来京之时什么都没带,走的时候也没什么可带的。
宋元清没有相送,只让白术带了一个荷包给她:“王爷说,姑娘这一路辛苦了,这是承诺给您的报酬。”
林月初淡淡应得一声,便也伸手接了,捏着厚厚的一叠,也不知里头到底装了多少。
春夏秋冬将她送上马车,几人闲话一番,这才由白术驾车出城。
京中已戒严,城中来往的百姓并不多,一路行去反倒看见好几个出了疹子被抬走的人。
林月初看得稍许,将车帘放下,心道:以后怕是没什么机会来京城了。
然而马车还未出城,便被拦截了。
一个白面太监从马上下来,恭敬道:“林姑娘,圣上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