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砰地一声将门关上,想想她才虎口逃险,再让她出去是不可能的。
风雪在半夜戛然而止,一脚踩在积雪上,能没入整个靴子。
拓跋渊推门而入,有些意外地看着倒在他床榻上睡得正香的沈涅鸢。
显然是等了他许久。
少年俊美的脸上俯下,沉沉的视线在她脖颈处徘徊着,直到确定她的那道伤口浅到几乎没有,薄唇微微扬起。
他直起身子,抬脚毫不客气地踢了一下沈涅鸢耷拉在床尾的脚。
沈涅鸢是被踢醒的。
她睁开眼,望着并不陌生但也不太熟悉的床顶,明显地懵住,迟缓地从床榻上坐起,忍不住地打着哈欠。
睡意阑珊,故而在看到拓跋渊正蹙眉盯着自己瞧时,她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等他是为了什么。
拓跋渊有些不客气地道,“男女有别,你怎么堂而皇之地就闯我的屋子,睡我的床榻?”
沈涅鸢在这低醇好听的声调里听出了一丝怪异的感觉。
有点像是在赌气。
拓跋渊瞥了她一眼,伸手就拉她下床,又道,“快些离开,省得你日后闺誉受损,怪到我的身上。”
“……”
沈涅鸢瞧着拓跋渊,觉得这一幕甚是眼熟。
前几日,在她的寝房内,也有这一出呢。
只不过被赶的人成了她。
报复,这是报复吧。
沈涅鸢哼哼一声,忍不住腹诽这人未免也太小肚鸡肠,居然这事还记着仇。
她自认是个睚眦必报的人,碰上拓跋渊,她也得甘拜下风。
“我有事要问你。”她身形未动,朝着拓跋渊眨了眨眼睛,展颜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