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疏有别,她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白旭康从阁老府离开时,几乎是失魂落魄。
有些事情,他其实早就知道,只是不愿意去想而已。
沈涅鸢看着他落寞的背影,突然想起了自己,自己同他还真有些像。
正因为她受过这份苦,所以明白有些事情必须要讲清楚,越早同人讲清楚越好,让人抱着没有结果的奢望等待下去,最后会崩溃的。
她心头一疼,顿觉手里的烤鸡索然无味。
要是……前世的时候,这人早一些同自己说清楚,也不至于她会自暴自弃,说不定她会同这人希望的那样,找一个不错的人嫁了。
她微微叹了口气,走出前厅时,随手将烤鸡给了阿福。
阿福捧着烤鸡,愣了一下,“小县主,您不吃了?”
他家公子的手艺还是顶不错的。
“吃饱了。”
阿福又是一愣,这烤鸡她才吃了两口。
这就饱了?骗谁呢?
阿福嗅了嗅鼻子,捧着烤鸡,忍不住低头去咬上一口。
他还没有尝到味道,眼角一撇,瞧见了再熟悉不过的墨色衣摆。
“少君。”
阿福尴尬地捧着烤鸡,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拓跋渊看着那只吃了一两口的烤鸡,脸色沉了沉,吩咐道,“让后厨煮碗馄饨送去。”
阿福点了点头,替沈涅鸢解释道,“小县主身子不好,可能觉得油腻了,故而只吃了一两口。”
拓跋渊抿唇,眸色冷冷淡淡,温度低过寒冬的夜风。
夜间,拓跋渊泡了温泉,方出来,就见瞧见了案桌上摆着的那件黑色披风。
荆朔候在一旁,见他的视线落在了披风上,便开口道,“方才木兮送还过来的。”
往日沈涅鸢用了拿了拓跋渊的什么东西,往往都是搁置在了她自己的屋内,总是要等他去她屋里时,她想起来了,才会拿出一两件来还给他。
更多的时候,是她想起来了,都懒得拿出来。
其实不是懒得拿,是她喜欢屋内收着他的东西。
这样的话,他想用东西的时候,只能去找她要。
少女心思,简单又扭捏,却就是这样的让人心动,叫人说不出一句训斥她的话。
可今日,她又特意叫人将他的披风送还回来。
显然是有什么变了。
因为那个白旭康。
他今日出现之前,沈涅鸢还同他有说有笑的。
拓跋渊脸色沉了沉,坐在了案桌前,给自己倒了一盏茶清尝着。
他只是淡淡的恩了一声,并未说什么。
可荆朔知道,少君气得不轻。
他也想不明白小县主好端端的,怎么将这披风送了回来,疏离得连他都察觉到了。
荆朔问过木兮,木兮却是摇摇头。
都说少女心思如海底针,木兮好歹也是女子,到底也能猜到一二,可她如今也摸不到头脑。
荆朔忍不住道,“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结果,就是被木兮打了一顿,这会儿心口还疼着。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心口,嘶了一声,这下手还真重!
比暗卫的弟兄们下手都重。
木兮果然不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