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涅鸢半响都没有回神,“为什么?”
少年修长的手指勾起她松散的披风衣带,眸底沉浮着碎碎的玩味,漫不经心地帮她将衣带子系好,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
“自然是在等今日。”
“……”
沈涅鸢心里飘过四个大字:恐怖如斯。
合着裴晏是一步步的走进他的陷阱而不自知。
恐怕踏入他陷阱的,不止是裴晏一个人。
毕竟如此大费周章,拓跋渊要对付的应当不只是裴晏。
沈涅鸢红唇轻启,说出几个人,“贵妃,谢凛,还有谁是你想一并收拾了的?”
她看着面前这人眼神微微变暗,可英气的眉宇间缠绕着一层薄笑。
拓跋渊的目光悠远,看向了远处,“倾覆这片山河,如何?”
沈涅鸢呼吸一滞,蹙眉看着他温和俊雅的脸庞,疑虑再次缠绕在心头。
东隋覆灭……不是他造成的。
如今的他又怎么会突然起了这个心思。
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了捏她软绵的脸颊,拓跋渊眉眼轻笑着问道,“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造反么?”
沈涅鸢瞥了他一眼,这人还真当自己是东隋人了,他这个能算是造反么?
“为什么?”她顺着拓跋渊的意思往下问。
拓跋渊盯着她瞧了一会,突然有些索然无趣,“你自己猜。”
他又转身对荆朔交代了几句,就将她带离了凉亭。
一辆马车富贵华丽,行驶在上山的路上,这马车前后共有四队护卫随行,骑在最前头的白马上的男子正是白家公子白旭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