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啃了一口,面露难色,却是不敢吐出来,毕竟是主子赏赐的东西。
“好吃么?”
随从皱着眉头,嘴却是咧开,“好吃,好吃。”
裴晏拿果子砸了一下他的脑袋,“好吃个屁!”
沈涅鸢昨日分明就是上树头监视他和谢凛。
他嘴里起了水泡,连喝水都不敢,疼得饭也不吃。
“听闻先前小县主被太后烫伤了手背,是拓跋公子问太医院拿的药膏,一涂就好了。”
那小厮话音方落,就被裴晏猛地踢了一脚,“那你还不快去?”
半个时辰,小厮将那药拿了回来。
隔日,裴晏竟是对外宣称病了,连早朝都不去了。
前去探望的人都没有瞧见他的面。
沈涅鸢和拓跋渊站在国舅府大门前,看着进进出出前来拜访的人,愣是打听不出裴晏得了什么病。
又过了一日,太后也听说裴晏病了,特命崔公公去探望,吗,没成想崔公公竟是也没见着裴晏的面。
太后得知后大怒,当着国主的面,对贵妃发了一通火,非说裴晏就是装病,说他不肯交出鲛珠的下落,想告病,以此陷害拓跋渊。
贵妃没了办法,只好命裴晏进宫。
裴晏出门时,沈涅鸢正蹲在他大门前和几个小贩在玩骰子,而拓跋渊双手环抱在身前,正看着她玩闹。
裴晏穿了一身下人衣服,才沿着墙壁走了没几步,只听沈涅鸢欢快地大叫一声,“我赢了,给钱给钱!”
众人摆摆手,没了兴致,“不玩了,每次都是你赢。”
沈涅鸢起身拉住小贩们,一抬眼,就瞧见了站在墙角下的裴晏。
裴晏惊得低下了头,背过身去,快步离开。
“站住!”
沈涅鸢喊道,“你鬼鬼祟祟的,是不是偷了府里的东西去变卖?”
裴晏脚步加快,可他没走几步路,就被拓跋渊拦住了。
裴晏下意识地抬手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另一只手同拓跋渊打斗了起来。
可他本就不是拓跋渊的对手,更何况现在只用一只拳头去对付拓跋渊。
没两下,他就被拓跋渊反手控制住,摔在了地上。
“让我好好看看你这家贼长什么样子!”
沈涅鸢欢快地跑到了他的面前,蹲下一瞧,愣了半响,“你是……小国舅?”
裴晏没好气地挣扎了一下,拓跋渊当即松了手。
“你是被人下毒了么?这嘴巴怎么肿得和腊肠一般?”
沈涅鸢说罢,颇为嫌弃地咦了一声,又道,“好丑。”
方才那些小贩本就还未离去,听见沈涅鸢这么一说,好奇地纷纷上去,被裴晏怒骂道,“看什么看!”
小贩们吓得止了步,但还是瞧清楚了他现下是何模样,皆是憋笑憋得涨红了脸。
裴晏自觉丢脸,折返回了府内。
此事又传进了宫里。
贵妃在国主面前委屈地泪眼婆娑,为她这个弟弟叫屈。
太后皱着眉头看着她,“毁容?倒也不至于吧,哀家觉着他原先也没有多好看,再丑能丑到哪里去。”
“依哀家看,他就是先陷害拓跋渊!既然鲛珠的下落他早就知道,为何还不去查?这般瞒着是怕拓跋渊抢他功劳不成?那一开始就别装大方,说什么和他一起查。”
太后冷笑,讥讽地睨看着正掩面哭泣的贵妃,贵妃听了她的话,连哭声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