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涅鸢撇撇嘴,悠哉地道,“那随便你,到时候你家公子身子好全得慢了,宫尘问起,你可别赖我。”
荆朔几乎是硬着头皮,装得很自然模样,站在拓跋渊的面前,扯了这辈子第一个谎话。
“小县主说她馋城东的烤鸡,说过午后,会回来。”
他低着头,持冷剑的手心里都是冷汗。
所幸,拓跋渊压根就没有看他,只是微微颔首,看着手中的密信。
荆朔退出屋内,站在大树下喘着气,头一次觉得空气新鲜。
“你怎么了?”
木兮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把他吓了一跳。
“你能不能不要突然站在背后?若是旁人,早就被我一刀杀了。”
……
白家。
经过裴晏这一闹,白老爷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拉着白旭康和白彤絮絮叨叨好久。
饶是有耐心的白旭康,在一炷香后也有些听不下去了。
为了让白老爷闭嘴,他主动说起了沈涅鸢告诉他的那些话。
白彤闻言,眉头深皱。
她甚至觉得,沈涅鸢是故意同她打赌,要去了那个花瓶。
就像她故意没有去接住那花瓶,任由它碎了一地。
白彤当即又摇了摇头,沈涅鸢那丫头蠢萌蠢萌的,要说小机灵是有的,可绝无可能这么聪明,会提前猜到国舅的心机。
“这小县主,可是我们白家的恩人啊。”白老爷摸着胡子,陷入了深思,对着白旭康道,“你去把咱们白家的家业账簿都拿来,不要惊动任何人。”
白旭康明白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爹放心,我会将此事办妥的。”
白家在东隋待不了多少时日了。
沈涅鸢进宫面见国主时,国舅已经跪在了他的面前。
她在屋外就已经听到了国主的破口大骂。
她扯了扯嘴角,这是做戏给她看呢。
说到底,国舅和国主是一家人。
她抬步跨入屋内,还未向国主行礼,国主就对着她喊道,“小县主来得正好,今日若不是你,白家可就毁在国舅手上了!寡人正要赏你。”
“难得见国舅吃瘪,比什么赏赐都好。”沈涅鸢微微一笑,“赏赐什么的,就不要了吧。”
她撇撇嘴,故意往裴晏身上扫了一眼,小声地同国主说道,“我怕国舅认为我是踩在他身上讨赏。”
裴晏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你真不要?”国主加重了语气,打量着沈涅鸢。
一国之君,不怕奸臣,就怕油盐不进的。
“若是国主非要赏赐我的话,那我也不能不要啊。”沈涅鸢说罢,又紧接着问道,“国主想赏赐我什么?”
国主神色一松,当即大笑道,“你想要什么?”
“听闻国主大寿时,邻国进贡了不少的丝绸布匹,还有珠宝首饰。”
沈涅鸢有些不好意思地搓搓手,故作扭捏道,“要不,国主你看着赏点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