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公子眉梢那股子寒凉的气息都是藏不住的戾气。
“谢凛王爷是来辞行的?”他淡淡地出声,“本公子以为,你走错地方了,国舅府往西。”
谢凛挑起剑眉,抬步靠近他们。
“本王很是喜欢东隋,暂时还不打算走。”他定定地站在拓跋渊的面前,与他对视着。
少年抬眸,针锋相对地笑,突然问道,“王爷的伤好了?”
“本王以为,你应当担心自己。”
谢凛和拓跋渊的对话让沈涅鸢直觉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那晚谢凛被拓跋渊伤了,她并不意外,只是为什么他们的话听起来倒像是拓跋渊受制于他?
“王爷多虑了,不过本公子提醒你一句,本公子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沈涅鸢防备地盯着谢凛,却怎么也猜不出他能从拓跋渊身上抢走什么东西。
听拓跋渊的口气,他对那东西耿耿于怀。
“是么?本王拿了也就拿了,感觉还挺不错的。”
少年似笑非笑地挑起眉梢,熠熠深沉的黑眸若隐若现着一股子戾气,“那本公子提醒一下王爷,去望望那城墙,也许王爷就会记起来了。”
谢凛的神色一下子变得有些难看。
上一次,谢凛要的是拓跋渊的人,沈涅鸢死了,他同样被吊在城墙上,万箭穿心而死,在他登基为帝的第二日。
他上前,视线落在了沈涅鸢身上,突然笑了,“本王来,是想告诉小县主,上次你说的事情,本王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届时,小县主可不要违约啊。”
拓跋渊眯起幽深的黑眸,冷眼目送谢凛离开。
待他走远了,拓跋渊沉声问道,“你们之间,有什么约定?”
“没有啊。”
“说实话!”拓跋渊有些凶,连语气里都透着鲜有的狠意,“沈涅鸢,谢凛这个人,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
“我知道啊。”沈涅鸢撇撇嘴,有些委屈,“国主大寿那日,他也在宫里,还趁着四下无人拦住了我,我为了脱身,才骗了他,哪有什么约定。”
“最好是。”拓跋渊冷冷地丢下一句。
沈涅鸢狐疑地看着他,“你不信我?”
“我是不信他,这人口蜜腹剑,最是知道如何讨女子欢心,你小心被他骗了。”
很显然,谢凛的那些把戏沈涅鸢很受用,不然前世这丫头怎么会那么轻易地就答应借沈家兵给他,还答应嫁给他。
“你怎么知道他最会讨女人心?”沈涅鸢缠着他脖颈的胳膊用了用力,又问了一句,“那城墙是什么意思?还有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拿了你什么东西,让你这么在乎动气?”
“你一下子问我这么多问题,你要我怎么回答?”
拓跋渊没好气地回瞪了她一眼,一副懒得回答她的神情凶了她一脸。
“你先说说那城墙是什么意思?”她最好奇的就是这一个了。
拓跋渊眉眼不动,淡淡地出声,“那晚,我把他吊城墙上吹了一夜的冷风。”
“……这么大的事情,百姓怎么可能不知道?”
东隋的百姓最是八卦,若是看见西蜀王爷大半夜地被吊在城墙上,还不传的人尽皆知?
她鼓着腮帮子,很是不快,“你少糊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