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贵妃宫里的人探了探头,很快地藏了起来。
沈涅鸢一坐进马车内,就抱着手炉,哆哆嗦嗦地道,“宫里好似比外头冷很多。”
少年单膝跪在了她的面前,将她湿漉漉的鞋子脱下。
沈涅鸢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的举动,下意识地就想从他的手中抽回自己的脚,岂料被这人紧紧地握住。
他的手掌宽厚温暖,她的袜子在挣扎之间也被这人脱下了。
沈涅鸢慌乱地竟是眼睛都不知道该看向哪里。
“你……你在做什么?”她红着脸,小手不知所措地就要去推他。
东隋北冥两国本就是同宗,在一些习俗上是一样的。
就比如女子的玉脚是不能随便让男子看了摸了的。
“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是要负责的?”
她垂眸愣愣地看着这人从怀中取出一对崭新的白袜,为她穿上。
许是在他怀里捂得久了些,白袜还带着他怀里的温度,捂着她冰冷的双脚很是舒服。
他又从马车坐席下面拿出了一对鞋,给她穿上。
这人细心起来,真的是没人能比得上。
沈涅鸢不禁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不娶何撩。”
她说得极轻,可被这人听得一清二楚。
“沈涅鸢。”
他轻唤着她的名字。
沈涅鸢一个激灵地看着他。
连名带姓的喊她,事出有因。
可他却久久不再说话,只是看着她,那黑眸里有太多她读不懂的底蕴。
“怎么了?”她忍不住问道。
这人却只是轻笑着低下头摇了摇,“没什么。”
“……”
拓跋渊起身,坐在了她的身侧,将身上的裘衣脱下,披在了她的身上。
沈涅鸢闭了闭眼,把心一横,将双脚架在了他的腿上。
“你休想蒙混过关,你看了我的脚,还摸了碰了握了,你得负责。”
少年漫不经心地挑眉,“你要谈这事?会不会早了些?”
沈涅鸢半眯着眼眸,双手环抱在身前看着他,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
“至少得等你及笄了,才能说这事。”
她还有两年才及笄。
沈涅鸢愣了一下,脑子有过片刻的空白,他的意思是……
“你……把话说清楚了。”
少年轻轻一笑,“两年之约,你愿意等么?”
马车的幕帘被狂风掀起,她看到外面飘着的雪越来越大。
有那么一瞬,她觉得不太真实。
“你不愿意?”
拓跋渊倒是没有多意外,只是轻轻道了一句,“也是,你本就不是什么耐心很好的人。”
前世亦是如此。
其实,他本也没有什么立场要这丫头等自己两年。
宫尘起卦象看过了,若是两年内他没有从谢凛身上夺回命格,他就会消失在这个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