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张了张嘴,一瞬间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听拓跋渊低醇的嗓音不紧不慢地响起,“我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
沈涅鸢眨了眨眼睛,疑惑地看着他,不明所以。
少年抬手,大掌落在了她的脑袋上,轻轻拍了一下,道,“不要总是拆穿别人,更何况是国舅爷这么好面子的人。”
“……”
这明明是在维护裴晏的面子,可裴晏却觉得听了拓跋渊这话,心里更加的不舒服了。
“拓跋渊,总之这是国主的旨意,你和我一起去查鲛珠。”
“鲛珠?”沈涅鸢低呼了一声。
裴晏笑着望着她,就像是在逗孩童一般地俯下身,轻声问道,“小县主也有兴趣么?你要是想一起去找,我倒是可以跟国主说一声。”
沈涅鸢呵呵两声,摆了摆手,“不必了。”
她站在拓跋渊的身后,拉了拉拓跋渊的腰带,岂料这人竟是接下了圣旨。
“找鲛珠多没劲,要不然国舅和本公子比赛如何?”
裴晏半眯着眼眸,盯住了面前的少年,“如何比赛?”
“就比谁能先找到鲛珠。”
“代价呢?”裴晏问完,不等拓跋渊说,就伸手指着他身后的沈涅鸢,“若是我先找到鲛珠,她是我的了。”
沈涅鸢闻言,朝着他呸了一口唾沫。
裴晏急急往后退了一步,避开。
“怎么样?拓跋公子,你不敢赌了?”他挑衅地看向拓跋渊。
少年敛着眉目,神色淡淡,“若是本公子赢了,裴家所有,都归我阁老府。”
裴晏愣了一下,他拿沈涅鸢当赌注,这人竟是要他赌上全部身家。
“如何?”拓跋渊饶有兴致地挑眉。
裴晏心想,这鲛珠早就被他姐姐吃进肚子里了,这世上哪里还有什么鲛珠。
这赌他不会赢,拓跋渊也不会赢。
“一言为定!”
裴晏将那圣旨放在了石桌上,转身离开。
沈涅鸢见他走远了,这才拉着拓跋渊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把鲛珠交出来?”
“交?”少年挑眉,有些意外她的话,很显然他根本就没有要交出来的打算。
“你不打算交出来么?”沈涅鸢眉头一紧,小手勾在他的腰带上,不让他走。
拓跋渊薄唇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我正打算收拾他和贵妃。”
在知情者眼里,鲛珠在贵妃的肚子里。
甚至贵妃也是这么以为的。
裴晏便是一开始不知道,如今也应当知道了。
他把这差事分担给拓跋渊,一定是想拉他下水,自己全身而退。
可他却不知道拓跋渊最擅长的,就是将计就计。
北冥的使者是最先启程回去的,大街上的积雪才被清理掉,他们就坐上了马车。
马车经过湘江楼时,停了下来,司寇静从里头跳了下来,对着马车里的太傅说道,“爹,等我一下,路途遥远,我怕你的伤恶化,我去找宫尘再讨点药,很快就回来。”
宫尘坐在窗口,听到楼底下有人在喊他的名字,探出头来一看,连忙招手道,“司寇小姐,我在这。”
他对面的沈涅鸢捧着热茶,正小口小口的慢慢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