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一愣,看向了沈威,颇为尴尬地道,“沈将军,这……小县主出恭还是得让她去的。”
他话音方落,沈涅鸢甩开了沈威压制着自己的手,起身就跑,好似一卷风。
国主纳闷地看着他,直到那宫人回去禀报,这才大笑不止。
沈威尴尬地低下了头,手里的酒也不香了。
沈涅鸢离席了,这倒是叫贵妃有些坐不住了。
她使了个眼色给国舅。
裴晏当即起身,说着备了寿礼,要去检查,借故离开了。
东隋的后宫大倒是不太大,就是这宫道太过错综复杂。
沈涅鸢来了几次,只认得去太后西宫的那条路。
此刻,她站在一条宫道的正中央,左右为难着。
“究竟去了哪里?”
贵妃不可能把人引去她的宫里的。
“你想去哪里?”
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自她的身后传来。
沈涅鸢一惊,转身去看,果不其然是消失了好几日的谢凛。
日光下,他的脸色白的有些吓人。
沈涅鸢吓得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你……怎么会在这里?”
裴晏方才向国主禀报过,说谢凛王爷水土不服,许是来不了贺寿。
“我食言了,你怎么不来找我?”谢凛站在原地不动。
沈涅鸢警惕地看着他,“你试探我?”
谢凛一言不发,只是盯着她看。
这样的谢凛更为可怖。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谢凛固执地问着这一句。
沈涅鸢愣了愣,蹙眉不耐道,“你都食言了,我为何还要自讨没趣?”
“你就不怕我死了吗?”
“那不正合我意么?”沈涅鸢冷笑一声,想也没想的这般说道。
谢凛眸色狠厉地盯着她,“沈涅鸢!”
他猛地咳嗽了起来,弯曲着身体在发抖,似乎病得很严重。
少女见他这般模样,心念一动,抬手摘下了发簪,紧握在手里,这手背在了身后,一步步地接近了他。
“你这是怎么了?”她小心翼翼地打探道。
谢凛双手撑在自己的膝盖上,粗喘着气,额前全是冷汗,“拜你所赐!”
“我?你在开什么玩笑?”沈涅鸢僵停不动,握着发簪的手又紧了紧。
“你故意在拓跋渊屋子里过夜,不就是想让他来处理我么?”
沈涅鸢忽然想起那日清晨醒来,满屋子的沉香味道。
拓跋渊不是喜欢点沉香的人,她也不怎么喜欢那味道。
现在看来,是拓跋渊有意为之的,为了掩盖住血腥味道。
“你被他伤得很重吗?”她故作关心的上前几步,“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谢凛直起身子,靠在了宫墙上,冷眼看着她,“你还会关心我?那为何还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