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看小县主醉的不轻,才愿意将自己一直担心害怕的事情说出来,可没有想到她竟是听得一字不落。
“徐承,我好羡慕锦文。”
“羡慕什么?她没有你自由,永远活在小心翼翼中。”
沈涅鸢抽泣着道,“我羡慕她有你。”
徐承一惊,抬眸就见站在门口不知多久的拓跋公子。
“拓跋公子……这是误会,是误会,小县主她醉了,说胡话呢。”
徐承拉了拉沈涅鸢,神色紧张道,“小县主,你快把话说清楚啊。”
拓跋公子的眼刀都能杀人了。
沈涅鸢趴在桌子上,眼眸迷离,这会儿倒是又听不见他说什么了。
“本公子带她走了。”拓跋渊放下一锭银子,弯腰将沈涅鸢抱起。
他身形一顿,看向徐承,眸色有些凉,“你不准备开茶馆?打算开酒馆了?”
徐承惊了,连忙把银子双手递上,“小县主来的时候,就已经醉了,不是在我这喝的酒。”
已经醉了?
拓跋渊蹙眉,想起她在宫里的时候,脸颊已经泛红,上了马车更是比以往胆大。
竟是那个时候就醉了?
拓跋渊将沈涅鸢抱上马车时,荆朔一脸无奈地看着自家主子。
这不是少君自己找来的么!
在宫门口时,就直接将小县主带回府上不就成了?
偏要将人气跑,最后心急地满城去找,活受罪的还不是他自个?
马车走了没多远,就听沈涅鸢的声音自里头响起,“停下,停下!颠得我难受。”
荆朔连忙将马车停下,只见沈涅鸢跌跌撞撞地掀起车帘,就要往下跳。
“小心。”
拓跋渊单手抓着她的一个胳膊,眉头蹙得很紧。
他顺着沈涅鸢的意思,将她带下马车。
初冬的夜已经暗了下来,不少小贩在摊前摆上了灯笼。
昏黄的灯朦胧了沈涅鸢的整个世界。
她漫无目的的走着,拓跋渊双手背在身后,跟着她。
偶尔有行人经过,险些撞到她,少年适时地伸手护住。
“徐承有什么好的?”
他跟了一路,想了一路,也没有想明白徐承有什么值得这丫头迷恋的。
喝醉了哪里也不去,不知道去阁老府,倒是知道往茶馆跑。
之前也是,从沈府跑出来,她就去茶馆躲着。
他竟是不知,沈涅鸢原来如此依赖徐承。
“他?他对锦文好啊,我好羡慕。”
这个问题好像问到了她的伤心处,沈涅鸢的眼眶又红了起来。
“羡慕什么?”
夜风中,拓跋渊的声音有些凉。
“徐承担心她,是因为他喜欢锦文,可是……”
烛光昏黄摇曳,投射在小姑娘委屈得不得了的小脸上,一滴泪毫无征兆地滑落下来。
“可是你担心我,不是因为喜欢,只是因为责任,我讨厌死你的重情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