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将这人推开,别过脸去,深呼吸了一下。
小手按了按自己的仿佛被小鹿乱撞过的心口,她寻思着好像身体确实是还未恢复过来。
“我回屋了。”
拓跋渊看着她她小跑了几步,又突然顿下,回头看着自己,道,“我等着药,你让人快点给我送过来。”
沈涅鸢回过头,脚下生风,小手按住了心口。
半个时辰后,木兮端了一盅燕窝进了屋。
沈涅鸢看着面前的那燕窝,皱了皱眉头,“不是说是药么?”
阿霏在旁偷笑道,“那是拓跋公子逗你玩呢,小姐你怎么还真的上当了?”
“……”沈涅鸢瞟了她一眼,拿起勺子,一边喝着燕窝,一边问道,“对了,府里来了什么客人?”
拓跋渊方才分明就是故意在前厅外将她使开的。
“是国舅爷。”
沈涅鸢一听是这人,心情当下就有些不快,“他?来做什么?又来找茬了?”
“算是吧,听阿福说,往年国主寿辰,三国来朝祝贺,都是阁老负责接待使臣,今年国主将这差事交给了国舅爷,国舅爷是第一次做,特意来请阁老做他的下手帮忙呢。”
沈涅鸢听罢,凉凉地哼了一声,“他就是来示威的,恐怕不是请义父帮忙,而是想着法子找坑给义父。”
“阁老也是这么说的,就此推脱了国舅。”
阿霏拿出了一张画纸,在沈涅鸢的面前摊开,“小姐,这是沈宅的修缮图,你看看需不需要改动。”
“就按照原来的样子弄就成。”沈涅鸢端起汤盅,一饮而尽。
阿霏皱着眉头,“可是小姐,咱们的院子本就破旧,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好好重新修缮,让二房红眼呢?”
多好的机会呀,以前就只有她们羡慕二房的份。
“你懂什么?”沈涅鸢红唇微扬,将汤盅搁下,“你说我那院子是焕然一新好呢,还是恢复原样,提醒提醒刘氏,沈秀是怎么死在我院中的?”
她不提这件事情也就算了,一提起来,阿霏的手臂顿然冒出了鸡皮疙瘩,“小姐,要不咱们换一处院子住吧,住在原来那院子,多膈应呀?你不害怕吗?”
那是凶宅吧。
“也……住不太久了。”
阿霏看着自家小姐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神态自若,她怎么也没有想明白沈涅鸢话里的意思。
木兮将这话听了进去,在沈涅鸢午后小憩时,将这话说给了拓跋渊听。
“少君,属下怕小姐她会做出冲动危险的事情来。”
什么叫住不太久了?
沈涅鸢究竟是想做什么?
“依她的性子而言,还不至于。”拓跋渊在纸上正写着什么,眉眼未抬。
沈涅鸢性子是有些冲动,但事实上,她比任何人都处事冷静小心。
木兮犹豫了片刻,忍不住道,“小姐做事的确冷静,可为达目的……誓不罢休。”
她突然跪在了地上,神情凝重,“少君,属下有一事要禀明。”
“说。”拓跋渊将笔搁下,神色淡淡地看着她。
“属下和阿霏被沈家人绑起来的前夜,小姐已经有所察觉,她让属下不要反抗,属下以为小姐有后罩,便听从了。”
然而呢?
沈涅鸢被沈威用军棍杖责,险些丢了命。
如今回想起来,木兮的寒意从脚底一直窜上了后颈。
沈涅鸢分明就是故意受沈威杖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