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如此,夏儿又急又慌,“拓跋公子,想必我家三小姐遇难,与你脱不开干系吧。”
“那你方才怎么没在你主子面前说?”拓跋渊懒懒散散地看着她,似笑非笑,“想跟本公子做交易?”
“是!”夏儿收起了那块残布,“我想要活命,若是拓跋公子愿意救我,我会守住这个秘密的。”
秋风吹起少年的一角衣袍,他温淡而不屑,“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夏儿心里慌张不已,但还是挺直了背脊,故作镇定道,“拓跋公子想杀人灭口?沈三小姐和贴身侍女前后出事,可是会引起怀疑的,公子可要三思啊。”
可说话间,她已经连连后退了几步,甚是警惕地盯着拓跋渊。
“区区侍女,还不够格让本公子动手。”
拓跋渊倨傲冷笑,抬步就走。
夏儿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按住了自己不安的心。
她觉着拓跋渊被她唬住了,让步了。
“拓跋公子,你我现在可是被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她高喊了一声,却见拓跋渊头也不回地离开,她死死地咬住了下唇。
夏儿是和一众下人,跟在知道了噩耗的沈威身后,去了那院子的。
刘氏抱着一具被烧焦了尸首,痛哭地极为凄厉悲惨。
昨夜那把火是她命人烧的。
让下人们见死不救,也是她下命的。
可怎么会想到那个在大火里凄惨尖叫喊救命的人,竟会是沈秀!
怎么可能会是沈秀!
刘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双目充血,哀嚎的声音惊动了老树上的乌鸦,呱噪地在上空盘旋。
沈威一步跨入里屋,瞧见了那压根就瞧不出模样的尸首,惊得退了一步,没有进去。
里屋的空气令人作呕,那些下人捂着鼻子,也不敢进去。
“夫人,你确定这是秀儿?”沈威颤抖着嗓音,不敢置信。
沈秀,是他最疼爱的女儿啊。
刘氏的嗓音已经哭得哑了,她将怀里的那具尸首抱得紧了一些,没有回答沈威。
沈威见状,惋惜地背过身叹气。
火烧沈涅鸢的院子这事情,他是知情的,也是默认的。
这座宅子里的不安宁,都是因为沈涅鸢的存在而导致的。
沈涅鸢死于意外,北冥国若是深究,那就不占理了。
可没有想到,竟会是这样结果。
“来人,你们去把尸体处理了。”他无力地抬起手,吩咐着下人。
两三个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推搡着一起进了里屋。
“滚开!你们休想动我的秀儿!”
刘氏死死地抱住那尸首,目露凶光,瞪着下人。
下人们本就不愿意去碰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被她这么一吼,纷纷退了出去。
有一个下人因着里屋的气味难闻,扶着门就吐了起来。
夏儿隐在下人当众,将头埋得很低,但还是被沈威一眼就见到了。
“夏儿!”
她被沈威这么一喊,脚下一软,跪在了地上,她浑身颤抖着,不敢抬头去看沈威的脸色。
“你是三小姐的贴身侍女,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最清楚,还不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