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他的女眷,皆是被派到了寺中各处,去收集枝叶上的晨露。
崔公公领着沈涅鸢和白彤,站在了池塘的岸边。
两个小太监将一个大桶摆在了她们的面前。
“贵妃娘娘说了,不收集完这一桶晨露,可不能休息。”
他望了望天色,提醒道,“过了时辰,可就不是晨露了,小县主,白姑娘,快点吧。”
沈涅鸢和白彤拿着大桶,上了小船。
小船摇摇晃晃的,还没有一个划船桨的船夫在。
白彤喜水,划船难不倒她。
沈涅鸢让她将小船望池中间划去,离岸边越远,那些监督她们的人就越是看不见她们。
“这么大一桶,那个奸妃分明就是故意刁难。”
白彤回头一看,沈涅鸢懒洋洋地躺在小船上,不知她何时摘了一片荷叶,罩在脸上,遮去了日光,正睡着回笼觉。
“你是不是有主意了?”
少女拿下荷叶,眨了眨眼睛,趴在了船口,伸手往河里探了探,拉出了两个早已备着的小桶。
“你居然早有准备。”
“每年到池塘采晨露,都是我。”沈涅鸢一边说着,一边打了一小桶的河水,倒进了那个大桶里。
贵妃故意将这累活说成了美差,可她不知道,这的的确确是个美差。
沈涅鸢每次都躺在小船上睡个回笼觉,睡醒了,就意思意思的给她打一桶河水交差。
反正晨露和河水,贵妃也分不出来。
那些在寺里的树丛里收晨露的女眷就比较惨了。
树丛里旁的没有,蛇虫鼠蚁尤为的多。
池塘不远处的树下,立着一个黑衣少年,身长玉立,逆光而站。
荆朔跪在地上,“少君,属下们已经在寺中搜查过了,并未找到,看来那东西并不在这里。”
拓跋渊转身看向他,眉宇间敛着沉静,唯有深邃如墨的眸底浮着锋芒过盛的色泽,“留几个暗卫,其他的人都撤走。”
“是。”荆朔俯身,无意间瞥到少年的右臂。
他沉了沉脸色,问道,“少君,您右臂的伤……”
“荆朔。”拓跋渊抬起右臂,拍了拍他的肩膀,每拍一下,荆朔的肩膀就往下沉一点。
昨夜,他家少君命他砍少君的右臂,他惶恐到了现在,生怕少君的右臂被自己这一刀砍出好歹来。
“此事,你做的不错,回去领赏。”拓跋渊心情倒是不错。
荆朔的心里满是疑惑,不知自家少君这一出是为哪般。
半个时辰过去了,那站在岸边的崔公公朝着河中央又是招手又是大喊着,让沈涅鸢回来。
好不容易等到她们两个上岸了,崔公公擦了擦头上的汗,“哎呦,这险些都误了时辰了。”
他招了两个小太监去抬那水桶。
沈涅鸢看着那摇来晃去的水桶,出声提醒道,“小心点,洒了一滴出来,你们可赔不起。”
说罢,只见崔公公一个踉跄,竟是直直地朝着水桶扑了去。
哗啦一声,满地的水倒在了地上,湿了沈涅鸢和白彤的鞋子,她二人连连往后退,异口同声地指着扑到在地上的崔公公,拉长了尾音,“哦!”
“崔公公,你该不会是想故意陷害我吧?”
沈涅鸢俯下身,双手背在身后,娇憨的小脸上满是幸灾乐祸,她也没有半点要掩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