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公子,有些话本将军就明说了。”
拓跋渊挑了挑眉,微微颔首道,“将军直言便是。”
“你与小女虽已结为异姓兄妹,但也不可太过亲密,这有损小女的闺女,还望拓跋公子日后多加注意。”
拓跋渊闻言,却是毫不客气地点穿他,“沈将军究竟是真的在乎那丫头的闺誉呢,还是在乎的其实你沈家的名声?”
若当真在乎她的闺誉,理应当即喝止他与沈涅鸢再有来往才是。
沈威没有想过自己的心思会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给点破了心思,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拓跋公子,老夫是看在你爹的份上,才对你好言相劝。”他神色肃然,怒问,“若是日后小女因着与公子的这桩往事嫁不出去,难道你会负责?”
少年一贯懒散温淡的眉目有了几分少见的认真,“本公子自有分寸,不劳将军挂心。”
沈威眉头皱起,竟是猜不透他这话究竟是何意思。
斑驳的铁门背后阴影处,站着一个少女,她紧紧地捏着那枚玄龙玉佩,脸上已然不见方才羞涩的神情。
阿霏担忧地看着她,小心翼翼地安慰道,“小姐,许是拓跋公子与老爷怄气呢,这话可当不得真的。”
阿霏看着沈涅鸢怅然若失的神情,很是担忧,不知要怎么才能哄小姐开心。
树影下,木兮手持着长剑,远远地看着沈涅鸢走了过来,跟在她身后的阿霏对着她嘘了一声,示意她不要出声。
沈涅鸢靠近的时候,木兮只是侧过身,将房门打开。
少女跨进屋内的脚步一顿,转头看向她。
“不知小姐有何吩咐?”木兮微微颔首,请示道。
沈涅鸢思量了一番,不紧不慢地出声,“在你的眼里,谁是你的主子?”
木兮愣了一下,她想起拓跋渊命她来此保护沈涅鸢的时候,也曾问过这一句。
当时她的回答是,“属下永远追随少君。”
“错了。”拓跋渊漫不经心地摇头,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往后你的主子只有一个,是沈涅鸢,记得了么?”
“木兮?”沈涅鸢秀眉微凝,她其实很明白这个问题对木兮而言,其实很难回答。
拓跋渊其实待她不错,前世在她有危险的时候,也把木兮送到了她的身边。
这一世亦然如此。
他待她很好,只是无关情爱而已。
这也怪不得他,毕竟风花雪月与得一人心,最难强求。
“公子将我送来给小姐,我就是小姐的人。”木兮恭敬地回道。
她甚至在想,少君是否早已猜到沈涅鸢会有此一问。
沈府复杂,沈涅鸢身处在如此的环境中,最不喜身边的人有异心。
而拓跋渊之所以会挑她,就是因为要她对沈涅鸢忠心不二。
这河堤一修便是半月有余,因着钱财不够的问题,迟迟没有修好。
国主一催再催,逼得沈威竟是动了要卖府中名贵物品的心思。
皇都不少的人都在等着看沈家人的好戏。
因着这桩事情,沈威愈发瞧着刘氏不顺眼,若不是她肆意挥霍,怎么会让他陷入两难又丢脸的情况。
“老爷,无论如何,这八抬大轿可不能卖,您想想老夫人啊,她日后出行要怎么办?”
老夫人是刘氏在沈府最大的靠山,她最是不能得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