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涅鸢摇了摇头,她眼下哪里还有吃东西的心思。
“我问你,你之前真的没有抱我上榻吗?”
“……小姐,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阿霏一度觉得沈涅鸢是在拿她开玩笑。
不是阿霏。
少女握紧了手中的玉佩,突然心跳得有些快。
她虽是在睡梦中,可那种抱着她的感觉她是能分辨得出来是真的。
难道真的是拓跋渊?
证据就在她的眼前,她不是不敢相信,只不想让自己去相信。
她怕自己爱上他,再次万劫不复。
阿霏看着她神色凝重,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小姐,究竟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你也早些休息吧。”
沈涅鸢重新躺回了床上,那枚玄龙玉佩被她紧紧地握在了手里。
他方才说来看看她……
是不放心她还是想她了?
这念头一冒出来,沈涅鸢即可摇了摇头,克制自己不去思考。
拓跋渊早已心有所属,她不屑做破坏别人感情的事情。
……
清雅苑内还亮着昏黄的烛光。
沈威半倚靠着床榻,闭目养神,任由刘氏为自己按着肩膀。
“说起尹清妍,我真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尹家了。”刘氏委屈地低声喃喃道,“老爷,有件事情不知该不该说。”
“你说便是,顾虑什么?”
“今日在阁老府,我和老夫人是亲眼看着涅鸢和尹清妍一起离席的,结果尹清妍出了那档子事情,可涅鸢却说她喝醉了,一直在房中休息,这……”
实在是说不通啊。
刘氏有意拿此事做文章,可沈威却压根不觉得严重。
“涅鸢那丫头还是个孩子,行事随心惯了,要说她有什么坏心思,那是你多想了。”
刘氏咬咬牙,“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其实应该庆幸今日出事的不是涅鸢。”沈威打断了她的话,睁开了眼睛。
他双目沉沉地盯着刘氏看,又道,“你怎么就不懂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涅鸢她是我沈家嫡女,她若出了什么事情,折损的是我们沈家的名声。
“尹家不过是外戚,你过几日带些东西上门说几句好话就成了。”
沈威神色不耐得很明显。
“可……”刘氏不甘心,还想说些什么。
她还没说出来,就见沈威躺了下来,“行了,这事就此打住。”
刘氏僵持地坐在床上,看着沈威,叹了口气。
“二夫人。”一个粗使嬷嬷在门口小声喊道。
刘氏随即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快步走了过去。
她将这粗使嬷嬷拉到屋外廊间。
“拿着吧。”她将一袋钱吊子给了这位粗使嬷嬷,“今日做的不错。”
这位粗使嬷嬷是方才被她指使了去叫醒老夫人,好让老夫人赶去祠堂救沈靖的。
屋内床榻之上,沈威翻了个身,却是没有睡着。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话,是他无意间听北冥郡主提起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