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时候她哪里想得到那么多,只是想着他生则她活,若他……
沈涅鸢凝了凝,若说正要想什么,那便是后悔吧。
“我以为你会死,明明我和你几乎日日相见,可总觉得在一起的时间很短暂,早知道这样,我便不与你总闹脾气了。”
当下的时光,过一瞬少一瞬。
她并不奢求什么生生世世,只要这一世他是她的,已经足够了。
这丫头并没有把话说清楚,但拓跋渊已然是明白了她要说的。
他盯了沈涅鸢一会,那视线像是要把她看穿,就在她被看的不自在的时候,他低低沉沉地开口,“看来是认清自己了。”
“嗯?”
小姑娘莫名其妙地抬头看着他,甚是不解他话中的意思。
看清什么了?
谁看清了?
她永远也不会知道,这次拓跋渊故意找江媗的道中蛊,全然是想借此让她看清自己的心,让她想明白,她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宫尘知道他的计划,直言太过冒险,西蜀观星江家人几乎是把蛊毒玩弄得出神入化,便是他自己也全然没有把握解江家人的蛊毒。
万一……少君从此以后成了江家人手中一枚可随意操控的棋子呢?
他身上可是背负了整个北冥正统皇室的希望。
宫尘自然是劝过他的。
可他只是云淡风轻地反问了一句,“你不是说,心之所向,必能解蛊么?”
他相信自己不会对沈涅鸢下手。
若江媗正有一日要借他的手去杀沈涅鸢,那日,便是他解蛊之日。
彼时,宫尘不顾君臣之礼,骂了他一句疯子。
这可不就是疯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