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他没有回答。
这谈不上值不值得,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的罢了。
但当他看到沈涅鸢为他跳下悬崖时,他还真想把那时的宫尘揪过来看看。
值得的!
从生到死的相随,他如此,这丫头亦是这般。
他训斥沈涅鸢蠢,可蠢得何止是她一个。
这丫头睡得迷糊,梦话不断地往外蹦。
可真正不该说的话,她却是一个都没有说出来。
疏星明月的清光中,山间云雾在徘徊,虫鸣声起起伏伏。
沈涅鸢听着耳畔的呼吸声沉稳均匀,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抬眸时,她的视线刚好能够到这人线条分明的下颚。
她明眸轻弯,重新闭上了眼睛。
决定了一些事情,整个人都轻松下来。
既然放不开他,那就不勉强自己。
北斗星斜,等她再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身侧的杂草堆上还有男人的余温,他应当离开没多久。
小姑娘打着哈欠,将披风披在身上,仔仔细细地系好后,站在山洞外晒着太阳,伸了个懒腰。
出了一晚上的汗,体内的寒气驱散了不少,烧也退了。
轻松的神情在她垂眸的一瞬沉了下来。
她同青梧一道掉落崖底,既然她没死,那青梧想来也不会出什么事情。
只是不知道她掉在了哪里,留着她始终是个麻烦,得尽快除去她才是。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