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家的身子到底是娇弱的。
担惊受怕了一整晚又淋了雨,身上潮湿未干的衣物紧贴着身子,湿冷难忍,伤口即便处理得再好,还是发热了。
沈涅鸢脑袋昏沉,却是硬挺着跟在拓跋渊的身后,借着林间的冷风让自己清醒着。
男人挥剑斩断脚下的荆棘,如今没了马匹,在山中行路尤为的不便,稍有不慎,腿就会被荆棘划伤。
也不知走了多久,在她快要顶不住的时候,拓跋渊停了下来。
天色略暗,眼看着夜幕又要降临了。
他熟练地起了个火架子,背过身去,“把身上的衣服脱下给我。”
沈涅鸢看了一眼他高大的后背,默默地蹲在了地上。
火烧得很旺,可她那么靠近火架子,却还是觉得冷。
身上的衣服脱去,她咬咬牙,挥手一扔,本是想扔到他的脚前,却不料自己的手竟是如此的准,这一扔,直接罩在了他的脑袋上。
几乎是轰的一下,她缩了缩脖子,脸颊比适才还要红。
“我……不是故意的。”她支支吾吾地解释着。
拓跋渊只是身子僵硬了一下,取下她湿漉漉的衣服时,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并未戏谑她。
他把沈涅鸢的衣服放在临时架起的木架子上,抬眼瞥了眼林间深处,从腰间摸出几个飞镖,出手的一瞬,有风猎猎呼啸而过,对面应声倒地。
沈涅鸢好奇地张望了一下,不知他打中了什么猎物。
一天一夜没吃过东西了,她是真的饿了。
拓跋渊去而归返,手里拎着一只野鸭。
沈涅鸢皱了皱眉,适才那倒地的动静,可不是一只野鸭子能弄出来的。
“刚才那个……是刺客吗?”她皱着眉头,小声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