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人在骂我。”
她直觉是拓跋渊。
毕竟她今日胆子肥了,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跑了。
她头一回忤逆拓跋渊,恐怕这人被她气得不轻。
沈涅鸢重重地叹了口气,正愁着明日该如何让那人消气,就听守在屋外的木兮的声音传了进来。
“侯爷,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沈涅鸢急急忙忙地躺下,将被褥拉高,罩在了自己的头上,还不忘告诉小胡嬷嬷,“本公主已经睡着了。”
她眼角瞥见小胡嬷嬷心领神会地收起药,安心不已。
身边有个经验老道的深宫老嬷,果然是省心。
沈涅鸢这般想着,就听见门吱呀一声自外头打开,她连忙将被褥拉好,遮住自己。
小胡嬷嬷朝着拓跋渊俯了俯身,道,“侯爷来了正好,六公主没喝驱寒药就睡下了,睡得不太安稳,您在这守着她是最好不过了。”
沈涅鸢,“……”
她不是这个意思啊!
脚步声簌簌响起,再后来,她听见门被关上了,身下的床榻好似有一方塌陷,有人坐在了床沿。
沈涅鸢紧闭着双眼,只想就此蒙混过去。
若是真睡着了那就罢了,可偏偏她此时根本就睡不着,被褥里的温度愈发高了起来,她有些透不过去,却又不敢有所动作,被拓跋渊察觉了。
就这么僵挺了一会,沈涅鸢终于受不住了,她紧闭着双眸,装模作样地翻了个身,面朝着里面,将脑袋露出,被褥压在了手臂之下。
她心思还算是缜密,比如此时,她知道呼吸起伏不能太大,否则会露出破绽。
沈涅鸢均匀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时间一久,神志就有些昏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