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主慢慢地抬头,道,“回父王,这张药方是大胡嬷嬷给的。”
可大胡嬷嬷虽是认字,写出来的却好似狗爬。
国主再次看了看那字迹,眉头皱得更深了些,“青梧的字寡人认得,这也不是她写的。”
说罢,他将那字递给了太后,正当太后辨认之时,只听国后幽幽地道,“本宫听闻六公主的识字先生是千户侯,侯爷笔迹金钩铁划,遒劲狠稳,想来六公主的字迹也差不到哪里去。”
“国后怀疑我陷害大皇姐,谋害镇国公么?”
绯色的红唇扬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她直视着国后,又道,“若如此,我何必大费周章要拉上千户侯?”
当初那毒药是下在了给拓跋渊的那盅汤里,“阴差阳错”的入了镇国公的肚子里。
“这样一来,你不是撇清了关系么?”
国后几步逼近她,伸手就要拉她,拓跋渊长手一伸,面无表情地将她拦下,“国后不如去看看那字迹,再做定夺。”
“千户侯,你敢拦本宫?你眼里还有没有皇法了?”
男子眸底的暗光深沉阴鸷,国后对上他冷厉的视线时,心头微微一颤,竟是被他这跋扈的气场压得怒意灭了大半。
“适才不是说本侯是六公主的狗么?狗自然是护主的,谁动她,本侯自是不会放过。”
“……”沈涅鸢眉头轻蹙,拉了拉他的衣袖。
拓跋渊侧过俊脸,垂首低声,“怎么了?”
他居然还问她怎么了?
沈涅鸢一时语噎。
平日里他口口声声说的收敛锋芒,不要惹祸上身,就是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