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在凉亭后方等候着四公主,见她走了过来,不甘心地道,“四公主为什么不拉上六公主一道对付国后还有江小姐?”
连她都看得出来,这后宫有三股势力,一个是屹立不倒的太后,难以攀附,一个是与太后各自为政的国后,而沈涅鸢这一股势力则是新冒出头来的,虽不起眼,却不容忽视。
眼下六公主在宫里头孤立无援,若是此时与她拉上关系,往后指不定能为四公主声色犬马。
“她若是肯,适才就不会是那个冷眼旁观的态度了。”
四公主冷哼一声,快步走出院中。
沈涅鸢的态度摆得那么明显,她开口也是被奚落,何必多此一举。
“这六公主真不识好歹!”侍女不屑地冷哼道。
满地落英,精致的绣花鞋踩在残红花瓣上,狠狠碾压着。
“她一个被西蜀遗弃了的质女,竟也看瞧不上本公主!什么玩意!”
极低极冷的嗤笑声透过风传来,混在簌簌作响的枝叶晃动的声音里,听在耳朵里,令人毛骨悚然的害怕。
“谁?”
四公主惊了一下,转过身去,语调里透着强装的镇定。
树荫深处暗得不见光,一双镶着金丝的朝靴自那里迈出,着一袭绣着暗纹的紫金长袍,长发如墨只稍微用一条白色绸带微束在脑后,腰间的白玉腰带上挂着一个绣工堪堪入眼的荷包,并不显眼,此刻正随着主人的脚步微微晃动着。
不知道为什么,四公主觉得那荷包是出自六皇妹的手笔。
“千户侯想为六皇妹出口气么?”
四公主冷眼望过去,视线总是控制不住地盯着拓跋渊腰间的那个荷包,秀眉微拧。
“本侯可助公主一臂之力。”
那嗓音低醇,语调也是寻常,这人的眉眼也是温和,却是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