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她如此信任地让江媗起卦,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对拓跋渊下手,是太后的意思,所以她很清楚,镇国公能不能活下来,不是看宫尘的本事,而是看江媗愿不愿意给解药。
烛光下,沈涅鸢纤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
国主见她神色不妥,连忙问道,“可是镇国公他不行了……”
闻言,大公主青梧倒吸了一口气,只是在场的人各所所思,故而都没有注意到她此刻紧张害怕的神情。
宫尘轻咳了一声,拉回了沈涅鸢的思绪。
她转头看了眼宫尘,他老神在在地拿着针灸,正插入镇国公的命脉中。
少女下意识地抬眸,看向了拓跋渊。
没有人注意到,她身旁高大俊朗的这个男子,正拉过她的手,握在宽厚温暖的掌心中,烛光中,拓跋渊的视线一瞬不瞬地同她对视着,眸光认真又坚定。
她一颗紧绷着的心有了安放的地方。
“回禀父王,也请国后放心,镇国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闻言,国主摸了摸胡须,转头看向江媗。
江媗刚好收了起卦的三个铜板,面露难色地看向国主,神色甚是犹豫。
太后轻拍着她的手,道,“无妨,不管结果是什么,你都说出来,天定的事情,没人会怪你。”
“我适才起了三次卦象,每一个卦象都说镇国公命不久矣。”
沈涅鸢倒并不意外这江媗说的会与自己不同。
江媗的目的,本就是让国主对她会预知这事失望透顶。
如此,六公主的存在也不会危及江家。
原本,沈涅鸢并不在乎这些,她本就是一时兴起,想搓一搓江媗的风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