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主应当敬国主一杯酒。”
拓跋渊突然起身,端起案桌上的酒壶,走到沈涅鸢的身旁,将她手中那盏空了的酒杯倒满。
他平平淡淡地开口,“六公主身上流淌着国主的血脉,是国主给了她如此奇特的命格。”
户部尚书和徐姓官媒即刻起身附和道,“侯爷言之有理!”
太后神情复杂地看向拓跋渊,眉眼下沉,敛着几分隐隐未发的恼怒。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她今日是为了让江媗纾解心中的郁气,找了个折中的法子,让沈涅鸢向江媗道谢,也算是变相的道歉了。
可这拓跋渊舍不得沈涅鸢受委屈,竟是说这般的话。
国主听着拓跋渊的话,心中却甚是高兴。
一个命格奇特的公主,能使枯木复绿重生,身上流淌着的是他的血脉,是他给了六公主这条命,与江家人有何干系?
江媗温静的脸庞勾勒出浅浅的笑意,她坐在太后的身旁,默不作声地看着沈涅鸢向国主敬酒,转头看了一眼太后的神色,眼眸垂下,笑意依旧很淡。
拓跋渊为这六公主出头,倒的确是护住了她,还帮她得了圣心,可偏偏惹怒了太后。
而这位六公主性情倔强,该低头的时候偏偏要与人杠上,如此不听话的棋子,太后是不会重用的。
这西蜀后宫,还是以太后为首,恐怕日后太后的眼里,不会再有什么六公主了。
如此正好,正中她的下怀。
江媗这般想着,气定神闲地夹了块藕饼放在了太后的碗里,温婉的道,“早春的藕别具一番风味,太后请尝尝。”
太后看了她一眼,眸中的怒意消了大半,那起筷子,正要将那藕饼喂进嘴里,只听平地一声巨雷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