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久没有喝到这么甜糯可口的粥了。
直至用午膳时,她摆摆手,摸了摸肚子,道,“本公主不饿,撤下吧。”
策延霆是在黄昏的时候回来的。
他进屋时,宫尘正在给沈涅鸢把脉。
其实沈涅鸢近日的身子养的不错,压根就不需要把脉,只是她连着下了三道令,才把宫尘给请了过来。
“近日调养的不错,公主请继续保持。”宫尘如是说着,准备起身离开。
沈涅鸢却把他喊住了,“你顺道也给他看看。”
被她指着的荆策延霆情明显地愣住,宫尘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也跟着愣住。
这可是一个男人!
沈涅鸢今日逼他过来,根本就不是为了给自己号脉,而是为了方便给这个男人!
宫尘忍不住打量面前这个侍卫。
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值得沈涅鸢如此费尽心思,先是宁愿与大公主青梧撕破脸,也要将他留在身边,又是求着少君将这人从西蜀国主手里救出来,这人还未回来,她就已经把他宫尘安排在这里候着给他检查身体。
“不必了,属下无碍。”
策延霆的神情有着细微的变化,变得有些古怪,沈涅鸢捕捉到了,但她不明白这古怪是从何而来。
“站住。”她蹙眉道,“你是本公主跟前的侍卫,本公主嚣张拨扈,又不知收敛,得罪了不少人,得确保你身体无恙,能继续保护我。”
沈涅鸢抬手示意,宫尘不情愿地走过去,拉起策延霆的手号脉。
荆朔也不情愿,但他没有挣扎。
原因很简单,沈涅鸢是主子,而且对他有恩。
策家人对恩人一向言听计从,这是组训。
“气息有些不稳,肯定是挨打了。”
宫尘从袖中掏出了一瓶药,“在伤口上抹上三日,便能好全。”
策延霆伸手去拿,宫尘却将它收回手中,又道,“一瓶药,十粒金豆子。”
策延霆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他当即沉下了脸,那只拿药的手背在了身后,紧紧地握成了拳,“不必了,我是戴罪之身,不配用。”
宫尘的后脊有些在发冷,他只是在为少君抱打不平,怎么好似闯祸了。
“……”沈涅鸢扶额,这宫尘贪财的老毛病又犯了,“那就记在本公主的账上。”
宫尘本来有些后悔,这策延霆的身世他也听说过一些,的确很是可怜,可眼下又见沈涅鸢如此维护他,竟是有些动气了,着实为他家少君深感不值。
“公主与我相识多年,理应很清楚在下的规矩,诊金和药钱概不拖欠。”
宫尘朝着她伸出了手。
策延霆面上闪过一丝意外。
他自认是大胆之人,却从未见过如此以下犯上的臣子。
沈涅鸢瞥了宫尘一眼,撇撇嘴道,“你去问拓跋渊要。”
呵,还嫌他家少君脑袋上的帽子不够绿么?
宫尘鄙夷地看着沈涅鸢,不情愿地将手收回,拿出那瓶药,放在了案桌前。
“在下一定会向千户侯说明前因后果,问他讨要这笔钱的。”
沈涅鸢点点头,对着他摆手道,“你可以退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