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装得很明显,那举动分明就是在暗示,因为他在,她才不敢睡。
拓跋渊看懂了,但他只是温淡地重复了一遍,“这是国主的旨意。”
“那你把话本还给我!我看完自然会睡!”
说罢,她双膝跪在被褥上,挺直着身板,伸手就要去抢回那话本。
拓跋渊单手负在身后,拿着那话本的手高高举起,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嗓音低哑晦暗,“你娘将你交托给我,你就得听我的话。”
话脱口而出,他有些微愣。
他在沈涅鸢面前找存在感,只能用西蜀国主,她去世的娘亲来压下她的反抗了么?
沈涅鸢眉头蹙起,突然朝他扑了过去,双腿盘在他的腰间,整个人都挂在了他的身上。
她伸手就能勾到拓跋渊手里的那本话本。
整个过程简单地让她都有些不敢置信。
就这么容易?
拓跋渊晃了神,沈涅鸢也有些恍惚了。
一阵天旋地转,床板发出闷闷的撞击声。
砰――
少女娇小玲珑的身躯被压在床榻上,鼻息间皆是男人好闻的墨竹清香。
大脑有过短暂的空白,沈涅鸢呼吸一滞,很快地反应了过来,她用力地推了推拓跋渊,“你快起来!”
显然她的那几下压根就没有任何力道,拓跋渊还是纹丝不动地把她困在了柔软的被褥间。
他甚至觉得沈涅鸢拿在手里的话本着实有些碍眼,不耐地从她手里轻而易举地抢走,随意地丢在了地上。
沈涅鸢愣了愣,消停了下来,甚是乖巧地朝他眨了眨明眸,“我睡还不行么!我现在就睡!你放开我吧。”
她虽是这么说着,可心里头却是纳闷地很。
真是奇了怪了,明明适才是她抓着他的手腕,倒在了床榻上,怎么现在她的双手都被这人禁锢地抵在了脑袋上方。
明知道她是虚情假意,但拓跋渊却很是喜欢她这会儿的哄骗。
薄唇扬起明显被取悦了的弧度,他低低的笑着,“现在才老实?不觉得晚了么?”
沈涅鸢又是一愣,她蹙眉盯着面前的拓跋渊来回打量着。
这人……没事吧?
她觉得应该让宫尘好好给拓跋渊查查,指不定哪里出了问题。
沈涅鸢睁大了眼睛,声音却被她克制地压低了几分,生怕被外头的人听见屋内的动静。
“拓跋渊,我错了,错了还不行么?”
近在咫尺的那张俊脸眉宇间覆着一层极淡的笑意,他应当是心情不错的,沈涅鸢知道,通常这个时候,他都是很好说话的,只要她卖乖地哄骗几句,这人就不会太为难他。
可拓跋渊却只是饶有兴致地恩了一声,出乎意料地道,“知道错了?太晚了。”
“……”
沈涅鸢几乎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平日里使在他身上百试百灵的法子,今日居然不起一点作用。
男人的呼吸扫过她白皙的脖颈,沈涅鸢大气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