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皇室颜面,还请国主彻查清楚。”
一直未出声的拓跋渊站了出来,颀长挺拔的身形在深夜里显得格外的不近人情。
沈涅鸢并不意外地看着他。
牵扯上了国体,这就不是一桩小事。
更何况还是在众人眼中的异族人士面前发生的。
西蜀国主脸色沉了沉,“千户侯,寡人给你半柱香的时间查清楚此事。”
“侯爷,你可不要因为同六皇妹关系亲密,为了讨她欢心,故意陷害栽赃本公主。”青梧看着他,神色透着几分意味深长。
拓跋渊抬眸,神色淡淡,青梧想要威胁他,显然还不够格。
他朝着青梧走了过去,视线有一眼落在她的身上。
身长玉立的身形在青梧的面前停下,拓跋渊蹲下,拿了一个空的陶瓷罐子,取了一些地上的水,起身后,便命人将此罐子送至面前。
“既然大公主说与你无关,那可否解释一下,为何单单你的脚下会有这么一滩酒水?”
青梧早有对应之策,她指着沈涅鸢,道,“六皇妹就站在我的身侧,这是她所为也不一定,为何一定要咬死是我做的?”
这一滩水,的的确确是在沈涅鸢和青梧的中间。
沈涅鸢嗤笑了一声,道,“笑话,我又不会武功。”
“六皇妹不会?”大公主青梧盯着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又看了一眼身前的拓跋渊,冷呵道,“在东隋时,侯爷连骑马都教了六皇妹,想必是为了她日后回西蜀做准备。”
西蜀的女子与男儿并无不同,骑马射箭习武,样样都不落于男子之后。
拓跋渊连骑马都想到要教沈涅鸢了,更何况是武功,再说了,他的武功在四国内也是出了名的。
大公主似笑非笑地扬眉,“侯爷没有教六皇妹习武,这事说出去谁相信?”
众人哗然。
大公主说的甚是有道理。
“这莫不是六公主为了赢,不折手段故意抹黑大公主吧?”
“大公主前后连着参加了五年的塞酒,也不是没有输过,也没见她哪一次作弊了,怎么六公主来了,就出了这事?”
“我看肯定是六公主陷害的她,这千户侯桩桩事情都为六公主着想到了,怎么可能没有教她武功!”
沈涅鸢撇撇嘴,恼怒地瞪着说话的那位大人,“虽说习武能强身健体,可无奈本公主身子伤了元气,实在是太过纤弱了,十天的日子里有八天是在喝药,还有两天是针灸,你让我习武?这不是要了我的命么!”
西蜀人以不会武功为耻,沈涅鸢却是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自认了下来,但她说出来的理由却又堵得人无从怪她。
身为公主,金枝玉叶,应当是锦衣玉食地好生供养着,哪里知道会被送去东隋遭罪,她这身子没有调养好,是整个西蜀亏欠了她的。
“千户侯的武功不说是天下第一,那也能排的上是前五,有侯爷想护,其实六公主也并不一定非要习武不可。”
宫尘悠悠然地说了句“公道”话。
大公主青梧却是不相信地看着沈涅鸢,似是为了确认一般地问道,“你真的不会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