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嬷嬷砰地一声将门关上,抬头看了一眼站在寝宫门外,目视远方的策延霆,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被自己紧闭上的大门,重重地叹了口气,神情凝重地摇了摇头。
难不成,那些流言蜚语是真的?
她家这位公主待策侍卫,还真的是与众不同。
估摸着她一整晚都没有睡,是兴奋所至,故而才在听到策延霆的声音时,连梳洗打扮都顾不上,就急急地跑出来看他。
这整整一天,沈涅鸢总觉得胡嬷嬷盯着她,可她抬眼看去,胡嬷嬷却又在做手头上的事情,压根就没有看她。
最后,在沈涅鸢泡茶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了。
“胡嬷嬷,你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
“公主殿下,您听老奴一声劝。”胡嬷嬷倒也不同她含糊,上前就道,“这策护卫虽好,可他并不适合您,你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在一起也是勉强。”
“你在说什么呢?”沈涅鸢有些哭笑不得,“那些流言,旁人当真也就罢了,怎么你也当真了?”
胡嬷嬷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神情看着她,“你还想骗嬷嬷我?老奴我看的很清楚!你若对他没有意思,为何用尽心思也要向国主讨他过来?再说了,他可是大公主看上的人,你抢了他,不是在挑衅大公主么?这对你能有什么好处?”
在她的眼里,沈涅鸢是个聪明人,也不是个主动挑事的主。
所以,沈涅鸢所做的种种,在她的眼里,就是为爱昏了头。
“公主殿下,宫御医在外头等候召见。”
策延霆突然跨入殿内,面无表情地禀报着此事,可在他抬眼时,视线落在沈涅鸢的身上,有过明显的停顿,似是在打量。
适才胡嬷嬷说的话,恐怕被他听去了大半。
沈涅鸢有些尴尬地扶额,“把他喊进来吧。”
策延霆俯身拱手,领命而去。
等他走远了,沈涅鸢才无奈地对胡嬷嬷道,“嬷嬷,你别再胡说八道了,根本就没有的事情!”
“那公主殿下你为何要这样?”胡嬷嬷实在是想不明白。
若沈涅鸢不解释出她能接受的回答,恐怕胡嬷嬷认定了她就是爱慕策延霆。
“因为,本公主就是想抢大公主看上的人。”
胡嬷嬷气急,忍不住抬手点了点她的脑袋,“这又是为何?老奴以为公主你知道在宫中万不可树大招风的道理!这大公主岂是你能挑衅之人?”
“那还不是因为是她先动手抢本公主的人。”
胡嬷嬷困惑地看着她,“谁?”
沈涅鸢梗直着脖子,不甚情愿地说出三个字,“千户侯。”
她想在宫中保下策延霆,其实办法有很多,非要用这样气人的办法,无非是她还记着大公主青梧瞧上拓跋渊这一茬。
“原来是这样啊。”
宫尘跨入殿内,看着沈涅鸢的眼神里透着几分欣慰。
沈涅鸢一看到宫尘,下意识地便说道,“提前同你说好,本公主不扎针,不喝苦药。”
“你精神这么好,我才不会浪费我的药草给你。”
宫尘将医箱搁下,坐在了她的身侧。
胡嬷嬷看了眼宫尘,又见沈涅鸢与宫尘甚是熟络的样子,便是自觉退了出去。
屋外,策延霆和木兮持着冷剑,各自站在左右两边。
“你怎么来了?”
宫尘将一道圣旨丢到了她的眼前,“奉命行事。”